他們去龍陽山是在桑陽城內,也在城內西邊的一個鎮上,而他們此時所在的方位是桑陽城的東邊。

所以他們必須想要到龍陽山就必須經過桑陽城。

也就是前麵那座城!

路上澗風跟他們說了老伯告訴他的這些信息,語氣中依舊有著掩不住的幾分悲痛。

孟初九、青嵐對視了一眼,兩人無言,她們心中也泛起了一陣酸楚。

她們沒想到外界如此紛亂複雜,今天是他們出穀的第一天就碰到了這麼多事,誰也不知明天是怎樣?

更何況龍陽山似乎不是個簡單的地方。

一路走來,風塵仆仆,終於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到了眼前的這座繁華的城市——桑陽城。

此時殘陽如血,遠處的桑陽城高大厚重的城牆在血紅的夕陽照射下更顯得古樸與威嚴。

孟初九抬頭望去,桑陽城牆上立著的多個士兵正直直地立在那裏,看向前方,一動也未動。

她數了數正門前城牆上立著的士兵,二十個。

不足100米的城牆上竟然立著二十個士兵,看來桑陽城守衛森嚴。

他們城門口走去,與城牆越來越近。

但突然走在前頭的澗風停了腳步。

這一下孟初九沒有撞上他,停在了與他還有一厘米的地方。

他怎麼突然停下了?孟初九好奇地抬頭,卻見澗風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神看著前方。

孟初九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卻見高大的城門口竟然排起了一條又一條的長隊,視線越過長長的隊伍看見了在城門之下兩排士兵正一個個地排查著來往的人士。

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覺得困惑,便走上前去想看個究竟。

路過人群之時,孟初九側目瞧了一眼,見百姓個個手中一塊木質令牌,上麵用朱紅色的筆寫著一個“進”字。

進城令牌?

很快她便聽見了那些個士兵對百姓的問話。

“從哪來的?”帶著盔甲的士兵奪過一個青年男子手上的令牌仔細檢查道。

“慶華鎮。”男子恭敬地回答。

“到哪裏去?去幹什麼?”

“南林……”

“什麼?南林?”士兵一聽他的回答是南林便立刻警覺起來,兩眼死盯住他,把他看得發毛。

“額……南林……我去南林做工的。”青年男子被嚇得說話吞吞吐吐,一雙手顫抖著將一封家書遞給了警覺的士兵。

士兵兩眼依舊死盯住他,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神情驚恐沒什麼怪異,這才打開了那封家書。

“那走吧!”士兵將檢查過的包袱還有家書一起扔給他,楊手便給他放了行。

青年男子眼見被放了行,連忙鞠躬道謝:“謝謝官爺,謝謝官爺。”

“到南林給我老實點!”盔甲士兵見他走了還不忘對著他的背影警告道。

孟初九心神一暗,桑陽城守衛竟然如此森嚴,還一個個地盤問檢查行李。

此時澗風和青嵐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三人都先退了回來。

孟初九率先道:“進城要出城令牌。”

青嵐眼神掃過人群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令牌倒是很好解決。”

這路上這麼多人都有令牌,他們隨便在路上搶三塊令牌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但當下這個不是主要的。

孟初九很明白青嵐的意思,當下便指出了這件事情的關鍵之處:“重點是我們怎麼應對士兵的排查?”

她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從哪裏來?我們從幽源河穀來,這個肯定不能說出去。到哪裏去?我們要去龍陽山,但你們看之前老伯和我們說的龍陽山發生的那些事情,如果我們說要去龍陽山,估計馬上就會被當成怪物扣起,當下應該沒有正常人想去龍陽山送死吧。”

澗風不語,青嵐沉思著。

確實他們無法應對士兵的排查,他們初涉外界,幾乎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若是撒謊也很難圓謊。

孟初九抬頭細細地打量著上麵的城牆,二十個士兵,幾乎五米之內就有一個士兵,他們不可能從正麵進去。

城牆側麵呢?

她快步走向城牆邊緣卻也見側麵士兵雖然少了些,但幾乎十米之內也隔著一個士兵。

這麼多雙眼睛,他們翻不進去。

孟初九歎了口氣,剛轉過身子卻見澗風和青嵐也跟了過來,正立在她身後。

看他們眼神閃過思慮,顯然他們也明白了當下的情況——他們很難進城。

三人都是一陣困惑。

青嵐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冷聲笑道:“那就硬闖吧。”

她不信這瓶毒藥下去,城門口的幾個小嘍囉能抵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