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麵的輕紗和輕竹的嘴角齊齊地抽了抽!
她們還以為五姑娘會委屈地抹眼淚呢,哪料想竟然說了這麼一番話!
想不到五姑娘竟是個好脾氣又心胸寬廣的小主子。
可惜,她們兩個不過是臨時抽調過來侍候幾日,有許多話該說的不該說的現在都不能多說。
兩人心照不暄地相視一眼,也邁步跟了上去。
“五姑娘說笑了,您是府裏的小主子,那是說到天邊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如今正值春天雨水多的時候,這些雜草長得委實快了些,一會兒奴婢和輕竹來清理一下。”
“清理倒是不必了!”
夏紫曦一麵說,一麵站到了廊下。
此一處青磚亦附著了一層灰塵,有些地方甚至還有鳥兒停留時留下的痕跡,一片片斑斑點點的有些難看。
“姑娘,若是不清理,這地方可沒法住人呐!”
輕竹揉了揉鼻子滿臉憂愁,這可比她們在夫人院子裏幹的粗活麻煩多了。
夏紫曦扭頭看了她一眼,“連你都瞧出來了。”
“呃?奴婢……”
輕竹心頭一跳,不敢再多說。
她們不過是個臨時的丫環,她替五姑娘操的什麼心?說不定過兩天夫人就派別的丫環過來侍候五姑娘了,頂多,她也就是在這裏忍耐兩日罷了!
夏紫曦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她轉身伸手推開了房門。
隨著吱呀一聲響,屋裏一股陳腐氣息撲麵而來,三個人齊齊地用袖子遮掩了一下。
“五姑娘,還是散散味兒再進去吧?”
輕紗說著,跑到一旁將旁邊的窗戶給打開來,輕竹也趕緊去幫忙。
三個人站了一會兒,這才走了進去。
屋裏的陳設跟記憶中的差不多,不過亦都落滿了灰塵,連一處幹淨的地方都找不到。
輕竹瞧著眼前這情形不禁暗暗叫苦!
屋子這樣髒,想來這些活都得她和輕紗兩個人幹了!
真是倒黴!
夏紫曦四處打量了一眼,屋子雖破是破了些,但卻擺放的十分整齊,就連唯一的那張書桌之上也都整理的很齊整,一摞書擺在書桌的左上角,瞧著大約有十來本。桌子中間還放著一份素箋,旁邊筆架上掛了數支毛筆。
她走過去掃了一眼,素箋上的字體十分的好看,每一個字顯然都寫的極其用心。
記憶裏的這一篇《金剛經》原主是打算抄好了拿去供到廟裏替她娘祈福的,隻是因為乍然聽到外公家的消息而沒有來得及寫完,所以最上麵的一篇尚寫了一半,甚至最後一個字才剛剛寫了兩筆。
夏紫曦伸手將那素箋拿起來吹了吹上麵的灰塵。
“五姑娘,奴婢去打些水來,您先稍等。”
“嗯。”
輕紗重新出去尋到旁邊的廂房找到一個水桶去打水,輕竹隻得去找抹布,而夏紫曦則收了那份素箋後轉身進了裏屋。
她看著那張老舊的木床,以及床上懸掛著的灰蒙蒙的帳子微微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身處候府,她當真會以為此一處乃是某處尼姑痷了!
她瞧了外麵一眼,算著時辰轉身從衣櫃裏麵挑了一套最舊的衣裳換上,輕紗正在這個時候進來。
“五姑娘,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