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押運著糧食和物資回到營地,天色已經大亮,馬蹄踩踏在冰封的河麵上,發出一陣“踢踏”的脆響,濺射的碎冰像一朵朵小白花綻放在冰封的河麵上,
薩摩爾軍營地駐紮在薩摩栗江上遊的一條分支河道旁,寬闊的河道已經被曆久的嚴寒凍結,整個冰麵極為厚實,馬蹄踩踏在上麵,也隻是留下數個白點,清晨的水霧氣在河道冰麵上繚繞不散,人在其中猶如仙境中一般,
早起的士兵東一簇西一簇的聚集在一起,正在用專用破壞城門的攻城錐鑿開冰麵取水,有些好事的士兵打賭誰能用長矛叉中冰層的魚兒,喧囂的吵鬧聲打破清晨的寧靜,看見胖子和近衛從濃霧裏出來,紛紛站起身來,
“你們過來些人,把東西都推回去”胖子隨和的揮了揮手,從眼前士兵的鬆散打扮,胖子知道這些大多都是後勤輜重兵,胖子讓輜重兵在運輸馬車的輪輒上包裹一層防滑的獸皮,壓在厚厚的冰層上發出咯吱的響聲,長長的運輸隊就這樣直接從從冰封的河麵上穿過,被輜重兵推進營地的西側倉庫。
“大家累了一晚上了,都下去休息吧!“胖子向身後的近衛們擺了擺手,轉過頭發現身邊的迪倫斯庫賽依然是滿臉興奮,眼睛在軍營中四處好奇的打量,這不由讓胖子暗中感慨了一句“年輕就是好!”胖子忘了自己也隻是一個才剛滿20歲的年輕人了,戰爭是最好的催化劑,見慣了死亡與殺戮,見多了陰謀與背叛,胖子那雙略帶稚嫩癡呆的眼睛充滿血絲,
突然,兩隊夜晚巡邏的薩摩爾輕騎兵從營地東門進來,馬蹄帶著呼嘯聲從營門穿過,身上的銀色螺紋鋼鎖甲和身後的造型奇怪的背弩讓迪倫斯庫賽看得眼神發亮,
因為要便於隱藏身份,胖子和近衛都沒有帶弩和穿上螺紋鋼鎖甲,迪倫斯庫賽還是第一次看見全副武裝的薩摩爾輕騎兵,王國第一騎兵的威名可是人人皆知的,年輕人的熱血總是容易被點燃,看見這些殺氣騰騰的軍隊,常年混跡海上的迪倫斯庫賽不由感到一陣激動“馳騁廣袤的大陸,才是男兒該有的誌向!”
“大人!”兩隊騎兵在胖子麵前放緩了馬蹄,左手平舉胸口行禮,身上的鎖甲傳來一陣,鱗片擺動的刷刷聲,一名騎兵隊長當先勒住了馬
“大人,巴德克爾大人的軍隊經過昨晚的激戰已經攻入俄薩城,現在正在圍剿提爾家族的殘軍,巴德克爾大人希望我們能夠派人參加圍剿,伊薩莫莉尓隊長讓我們回來請示大人!”
“這是巴德克爾主動提出來的?提爾軍大概還有多少人?”胖子滿麵疑惑,德爾巴克雖然是個老實人,可是骨子裏依然頑固的像塊鐵,
這是多羅克人的通病,死板,紀律,尊重榮譽,服從指揮,還有就是流淌在血液裏的頑固,在巴德克爾這個老實人身上都能看出來,
像這種丟棄名譽申請參戰的提議根本不可能,就連布魯斯堡那樣殘酷的絞殺戰,巴德爾克也是連啃都沒啃一聲,會在這種小戰場做出這樣的決議?
“肯定是伊薩莫莉尓這個女人手癢了!”胖子臉色古怪,暗地嘀咕,這個女人真是一匹野馬,難怪暗刺要培養她為殺手,暴力和殺戮簡直就是她的天賦嘛”
騎兵隊長連忙回應道“大約還有3千人,全部困守在俄薩城東部區域,那裏是城裏的貴族區,因為暴亂,不少的貴族都選擇逃離,現在都是高大複雜的貴族住宅,提爾軍拆卸了兩座大型府邸,用高處扔下的石塊死死守住街道的入口,這讓巴德克爾大人很煩惱,伊薩莫莉尓隊長認為提爾人現在是臨死前的瘋狂,隻需要我們精銳的薩摩爾弩手參戰,一定可以輕易擊潰他們,也可以讓多羅克人看看我們薩摩爾的實力!”
“真是胡鬧!”胖子低聲罵了一句“擅自插手多羅克人的攻擊,在戰場上可是大忌,會被多羅克人認為這是在搶戰功”胖子本想一口回絕,臉色猶豫了一陣,向利薩斯泰擺了擺手“你帶庫賽和一個中隊的弩手去,記住,在多羅克人提出請求之前,絕對不能參戰!”
俄薩城東端,殘缺的府邸彌漫在濃煙中,碎裂的石塊堆滿了街道的路口,裏邊間雜著昂貴的白色大理石,帶著美麗斑點的花瓣岩,貴族最喜歡用來裝飾門庭的各類雕像,現在它們就像一堆被拋棄的雜物,
“衝!衝過去!”又一個百人隊的多羅克重盾步兵艱難的爬上冰牆,他們用手中的盾牌奮力的敲擊冰麵,試圖在光滑難行的牆壁上鑿開能夠踏足的坑,數塊大石從街道高處帶著呼嘯聲砸下,十幾名多羅克盾牌兵被壓在下麵,冰牆上防禦的提爾人,把巨大的石頭順著冰麵滾落,讓下麵的多羅克盾牌兵攤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