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闊地濕滑的軟泥紅黑相間,到處都是破碎的碎石塊,雷神轟擊留下的彈坑讓這裏到處都是冒著白煙的大坑,幾百具提爾劍士破碎的屍體癱躺在爛泥裏,有的頭被碎片炸成了血西瓜,有的手腳斷口露著讓人心寒的白骨,鮮血在這裏形成一個個暗紅色的泥潭,空中飄著令人惡心的血腥味,
薩摩爾重裝步兵毫不遲疑的踩進這些軟泥血潭裏,手中的盾牌組成一道波浪般的盾牆,長矛聳起著直指天空,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和信心,大喊著口令前進,戰場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世界,在這裏隻有活著或死去兩種選擇,大地是灰色的,樹葉是灰色的,天空也是灰色的,鮮血的味道是空氣最普通的味道
距離越來越近,胡科奇力已經清晰可見對麵提爾人的防禦線上布滿了人,密密麻麻的長矛從遠處看去就像一排排光禿禿的樹幹,不斷有一隊隊的士兵在壁壘上跑來跑去,上千的提爾長矛兵已經在那裏擺出了陣勢,密集的鐵製尖槍在光線下閃著奪人心魄的寒光,
旁邊被炸塌半邊的白色建築傾斜著,碎石壘成的壁壘上,這些絕境中依然死守的提爾士兵看起來透著悲壯,是你死我活的決鬥,戰爭打到這份上,雙方都已經沒有了退卻的餘地,
“踏過去,踏過去,讓自己把這場該死的戰爭結束吧!願薩摩爾軍威長存!”帶軍突擊的胡科奇力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活著回去,
自己將要麵對的是密如雨點,能把人砸成肉餅的巨大的石彈,說不緊張是假的,根據逃回了的薩摩爾弩手回報,對麵提爾人有不少於三十門以上的重型拋石機,而且都是使用的寬長一米的巨型石彈
就是因為重型拋石機用的巨型石彈太大,就算砸在地上還能滾上十多米去,像一輛壓路碾子一樣把敵人壓死,才讓趴在軟泥裏的薩摩爾弩手吃了大虧,不得不趁夜退回,
這種重型拋石車在某種環境上使用,並不遜色於薩摩爾軍的雷神,比如現在這種毫無阻礙物的軟泥地,簡直就是重型投石機的殺戮戰場,
一個石彈砸下來,能在軟泥地力拖出近十米的深痕,看到帶軍前進的胡科奇力觸目驚心,手指緊張的握緊腰部薩摩爾戰刀的紋章刻刀柄,掌心清晰感受到一種讓人舒適的螺旋紋,
這是胡科奇力平複緊張的一個小訣竅,沒有人敢毫無準備的直麵生死,哪怕他是屍山血海裏滾過的勇士,經曆過死亡,才更知道活著的意義
“全軍停止”胡科奇力大喊一聲,在軟泥中停下了腳步,右手緩緩拔出了自己腰部的薩摩爾戰刀,迎著陽光照耀的方向高舉起來,
整個薩摩爾前突隊列都跟隨胡科奇力停了下來,氣氛壓抑的怕人,誰都知道這次突擊作戰的重要性,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胡科奇力高舉起的戰刀,
空氣中彌漫著沉重的蕭殺之氣,胡科奇力高舉戰刀的行為是薩摩爾軍隊的一個傳統軍令,這在薩摩爾軍隊中表示,決死衝鋒,有進無退,不戰至最後一個人絕不退縮,
“目標!提爾主廳!”胡科奇力手中戰刀猛然揮下,指著遠處的提爾防禦線大喊“全軍突擊!擅自撤退者!殺!”這次胡科奇力要一鼓作氣打到提爾主廳,
戰爭打到這份上,雙方都已經沒有回緩的餘地,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通提爾主廳,讓這場膠著的慘烈戰鬥早日結束,讓這座侵染鮮血的悲城歸於平複,整個提爾主廳四周的街道都是廝殺聲,最少有上萬人絞殺在一團,這是一場生命換時間的賭博,
“呼呼”停下來的薩摩爾士兵群突然加速,一隊隊長矛步兵像潰泄的洪水從薩摩爾陣列中湧出,迅速越過中間線,速度明顯比剛才快了一大截,五十米的中間距離幾乎是一跨而過,
黑色的箭鏃破空襲來,這些薩摩爾老兵們敏捷的在泥地裏一個翻滾,再次從泥地裏爬起來,這樣還是有上百人沒有機會從泥地裏爬起來,鮮血順著他們身上的箭鏃留出來,澆灌進紅黑的大地
這次突擊的三十隊前鋒步兵中,隻有第一排和第二排手中有盾牌,最後一列步兵都是長矛兵,為了減輕士兵身上的重量,這些長矛兵身上的重甲組件都取下了沉重的腿甲和臂甲,隻留下護衛胸口的胸甲,這等於身上減少了二分之一的重量,前麵的緩緩推進就是為了麻痹對麵提爾人的注意力,
“很好!大家衝上去!”胡科奇力衝在第一陣列,迎麵射來的箭鏃被他閃過,他看了看跟在他身邊的士兵,還有一千多人從泥地裏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