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赫瑞姆城頭上一片死寂,隻能聽見寒冷的晨風刮過的呼嘯聲音,德赫瑞姆是一座平原城市,外高內凹的平坦地勢讓這裏幾乎就成了風口,往日裏,城頭的哨兵總會想方設法的尋找遮擋物,否則在連續呼嘯穿過的平原大風麵前,再強健的人也會被吹暈頭!或者幹脆被凍成冰棍,身體僵硬的從城頭掉下來
但是今天列外,無數的人冒著被寒風往脖領裏灌的風險,從森然高聳的城壁上探出一個個寫滿驚詫的腦袋,如同一個個被人捏著脖子的鴨子,眼睛大睜著
臉色混雜這好奇和擔憂的神色,死死盯著越行越近的黑色馬車,盡管大家不知道那是誰,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城外那些凶神惡煞的維基亞軍隊正在等這個人,自己的命運和德赫瑞姆城的命運不過就是馬車裏某人的一句話,
是戰爭還是和平,是不懼毀滅一切的抗爭?還是繼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戰爭的艱難抉擇就像一個搖擺不定的天平,讓所有人心中不斷糾結,感覺自己就像斷頭台上等待最後一下的囚犯,眼睛被黑布蒙上,脖子長長的放在冰冷的斷台上,除了行刑官難聽嘶啞的宣判聲,什麼也不知道,直到沉重的斬頭斧帶著旋風把自己斬成兩截。
“媽的!維基亞人到底想幹什麼!”埃西斯低聲罵了一句,借此平複自己心中的壓抑,時間緩慢的讓人難以忍受,遠處的馬車黑點越來越大,直到德赫瑞姆城外的一百米處停下來,幾名護衛的維基亞騎士,繼續高舉著騎士長槍走過來
“踏踏“的馬蹄聲就像一麵輕敲的戰鼓,敲擊在德赫瑞姆人的心上“咕嚕”無數吞咽唾液的聲音在城頭響起“轟隆“一道震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黑色的天幕劃過一道銀色的光痕,這不詳的預兆讓城頭上的所有人心神恍惚
“願天神護佑我德赫瑞姆!願吾之榮耀之心永存!。。。。。。”城衛官埃西斯聽見耳邊傳來一陣細微顫抖的祈禱聲,轉過頭來才發覺,自己身邊還略帶稚嫩的副官,因為過度緊張而臉色發青,身體都在不可抑止的微微顫抖
副官的緊張神態讓埃西斯想起自己第一次戰鬥的情景,也是這樣拘謹的不知所措,不要說拿劍砍人,就是連敵人在什麼方向都不清楚,隻是跟著騎士屁股後麵一通亂竄,最後竟然稀裏糊塗的殺了一個敵人,那撲鼻的血腥味讓自己幾天吃不下飯
“不需要緊張。沒什麼可怕的!”埃西斯故作鎮靜的笑了笑,手掌拍了拍那奇茲的肩膀,安慰道“殺人就是那麼回事,跟殺狗殺豬沒什麼區別!你所要做的,就是像平常訓練那樣,把自己的武器刺進敵人的身體!”
“真的就這麼簡單?”年輕的副官睜開眼,一雙疑惑不定的眼睛帶著尋求幫助的渴望盯著埃西斯“可是大人,如果對方看起來不像戰士呢?”
“當然!記住,無倫你的目標長的多麼善良老實,你都不能中途停下來,因為他不死!你就死!在他拿起武器的那一刻,他就是一名戰士!”
埃西斯沉重臉,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名老兵,嘴裏侃侃而談道“還有不要用你寶貴的騎士劍,去刺敵人身體兩側的上端,因為該死的肋骨會讓你的劍無法迅速拔出,如果對方有同伴在附近,你就危險了!”
“嗚嗚!”長鳴的軍號聲讓埃西斯臉色一沉。還在解說的話被中途打斷,城外的維基亞軍隊開始緩緩移動
“殺!殺!殺!”城外整齊的維基亞軍隊齊齊發出震天的大吼,長槍如林,維基亞軍隊的黑甲就像遠處遮天蔽日的烏雲,密集的長槍如同閃爍的星雲,照的城壁守軍臉色慘白。
“我不打了!我。。。。。。”一名城壁上的士兵在強大的壓力麵前,精神崩潰,扔下手中的長槍向往後跑,
站在城壁上巡視的一名正規騎士,手中的騎士劍毫不猶豫的一劍刺進那名士兵的胸口,“啊“鮮血飛濺,士兵不可置信的看著刺穿自己胸膛的騎士劍,搖晃了幾下,被騎士一腳從城壁通道踢落下去,淒厲的慘叫讓人從心裏發冷
“臨戰脫逃者,人人可殺!盡管我不是你們的指揮官!但是我是騎士,我有權直接處理!”騎士臉色冷漠的把劍插回刀鞘,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不遠處的埃西斯,
對於這位臉色發青的城門官,騎士神態裏透著不屑和鄙視,絲毫沒有一點歉意的轉身走了
城壁上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埃西斯的眼睛在那名騎士頭盔上飄揚的紅羽上盯了幾眼,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