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泰坦(三)(1 / 2)

“十六輪!大人,我們已經放上去十六輪了!”薩摩爾絞盤手目光中閃動著恐懼,所有的視線都注視在一個人身上,

“再加四輪!”迪倫斯奇塞臉色堅毅,看著已經發出咯吱聲的海神之怒,毫不猶豫的向後麵的絞盤手揮手,火紅色的頭發在夜風中飄舞,

“大人!不能再加了,再加就要死人了!”絞盤手臉色猶豫的拉動著絞盤,營地的火光照耀下,十門海神之怒級別的投石機的影子在火光中搖擺,似乎隨時會被繃緊的鋼索拉斷,那一聲聲繃緊的咯吱聲,讓所有人神經提到了極限

所有的的投石機手都知道,,投石機一旦崩塌,將是一場最可怕的災難,四處亂舞的鋼索會化為最鋒利的刀刃,把碰到的一切血肉攪成碎片,附近的一切都會被卷進去,

“死人!你們竟然懼怕死人!”迪倫斯齊塞突然回過頭來,掃過投石機手的眼睛裏閃著憤怒和不屑,聲音冰冷道“你們是投石機手,在我們迪倫斯大海上,投石機手是最受尊重和榮耀的戰士!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是真正的戰士!用生命掩護同伴前進的勇士!可在這裏我看見的卻是一群懦夫!你們根本不配享有薩摩爾戰士這個名字!”

“我們也是戰士,我們也在掩護。。。。。。”一名年輕的薩摩爾投石機手不忿的從隊列裏站出來,四周的火把映襯在他眼裏,就像兩點燃燒的火焰,因為長久拉動絞盤,他的手臂顯得格外粗大,整個手掌長滿了老繭

“住嘴!”迪倫斯齊塞臉色鐵青的看著他,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話,手指著遠處石橋,薩摩爾的前鋒部隊正在頂著京都軍的投石機,舉得高大的攻城盾牌往前移動,

漫天的石塊像流星雨一樣砸下來,狹長的石橋上,到處躺滿了薩摩爾戰士的屍體,剛剛聚攏起來的步兵隊形被衝散,石塊連同士兵一起掉進奔騰的薩摩栗江,帶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迪倫斯齊塞的聲音就像一道撕裂空氣的閃電,重重的擊打在薩摩爾投石機手的心上,“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掩護,這就是你們引以為傲的戰鬥?“迪倫斯齊塞的眼光掃過,所有的薩摩爾投石機手都不由低下了頭

“這是恥辱,是我們所有薩摩爾投石機手的恥辱!“迪倫斯齊塞大喊著,帶著老繭的手掌重重拍在投石機的杠杆上:“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士兵都看不起我們投石機手嗎?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人太多了!我們不是躲在後方的懦夫!我們也是戰士!”

“看見前麵沒有,敵人的投石機正在收割他們的生命,而你們卻在這裏為一點點可能遇見的危險而畏懼不前”迪倫斯齊塞臉色鐵青,突然拔出手中的近衛戰刀,一刀砍在旁邊的一根樹幹上

“如有再言畏戰者!以戰法論處!“迪倫斯奇塞臉色猙獰可怕,樹幹被鋒銳的刀鋒一刀兩斷,寒冷如月的刀麵像一道閃光映襯在所有人臉上,讓所有的投石機手心中一寒。

沒有人再抱怨,對於新來指揮官的斥責,大家都鼓足了氣,戰士的血液在投石機手的身體中燃燒,沉悶和愧疚的氣氛,與遠處石橋上震天的廝殺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敵人落石帶起的呼嘯聲,像針一樣刺激的投石機手們,所有人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我們是榮耀的薩摩爾戰士,我們不是怕死的懦夫!”

說來也怪,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海神之怒本身就擁有足夠的承受力,

剛才還因為緊繃而咯吱作響的機體,竟然陷入一種難言的沉穩,喧囂的投石機陣地隻聽見赫哧的喘氣聲,

迪倫斯奇塞看著一臉悲憤的投石機手們,心中暗暗點了點頭“不錯!都是真男兒!隻有足夠強大的絞盤,才讓海神配置的減震器起作用,這樣的海神才是真正的海神!”

“左轉十二度!垂直十三度!目標九百三十米”迪倫斯奇塞響亮的聲音響徹在空氣中,絞盤手們推動著下麵的底座,十門超重型投石機“海神”開始緩緩轉向,

“準備完畢!點火”裝填手大喊道,一顆顆薩摩爾最可怕的殺戮武器已經裝滿了裝填倉,黑色的燃油彈體在火把的光亮中閃著幽幽的寒光,所有的裝填手迅速撤離,

“發射!”迪倫斯奇塞放聲大吼,高舉起的手猛然放下,“呼呼”十門海神之怒第一次在陸地上發出自己可怕的怒吼,巨大的機架抖動聲在空氣中發出沉悶的震動,上麵的空氣為之一滯,上百發燃油彈在所有人殷切的目光下,劃破黑色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