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打著卷把樹杈上的嫩葉撥動,幽靜的愛特萊河在月光下閃著粼粼銀光,綠色的大地夾雜著各種顏色的野花長滿了河岸兩側,一排排用樹木紮捆的拒馬被放立在河岸,上百座高台像雨後春筍一樣聳立在河壩上,
薩摩爾弩手的身影在上麵隱約可見,一道道的土坎,一排排柵欄,重型弩車分布在四角,背靠城壁高聳的北方要塞,黑色的條石夾雜著灰色的硬土,一百座臨時搭建的土台沿著河堤排列,寒光閃爍的長矛與箭鏃,讓任何企圖強行渡河的敵人都要先在心裏掂量掂量,
火把被夜風中吹的呼呼隻響,紅色火星霹靂啪啪的從頂端冒開來,巡邏士兵的鎖甲在黑夜裏閃著亮光,晃動的影子照映在河岸的木柵欄上,夜色如水,卻透著濃濃的殺機
盧艾已經前往河對岸六天,今天早上已經回到了要塞,這個膽小的家夥用自己獨特的方法拖住了準備南下的芮爾典軍隊六天,他在河對麵的城鎮上購買了大量的牛羊,然後讓人送到正在集結的芮爾典人那裏,自稱這是薩摩爾總督大人親自送來慰勞軍隊的,
這讓一心想要突擊的芮爾典指揮官哭笑不得,不得不放棄原來的突擊計劃,該用比較慎重的推進,原本緊急集結的部隊開始放緩,時間就這樣過了六天,當芮爾典軍隊開拔的時候,這個帶有一絲獵鷹家族狡猾基因的家夥,已經屁顛屁顛的跑回來了。
“踏踏”一陣轟隆的馬蹄聲從河對岸傳來,這引起了河沿哨兵的注意,“敵人!”薩摩爾巡邏兵大喊道,手中迅速敲響哨塔的鍾鳴,
“嗚嗚”薩摩爾軍營長號四起,無數的士兵從軍營裏鑽了出來,薩摩爾步兵隊長們帶著麾下的士兵從帳篷裏跑出來,剛才還隻有少數弩手站崗的高台,迅速被士兵們密密麻麻的站滿,
“列弩!”薩摩爾弓弩中隊長大喊道,步兵弩的弓弦整齊的拉動聲像一陣黑夜裏密集的雨點敲擊地麵,一架架麵目猙獰的重型弩車被士兵們推了出來,柵欄後麵一片寒光閃速,“快!列陣!列陣!”一支支閃著寒光的長矛從柵欄的間隙伸出來。
一簇簇的黑影帶著風聲出現在對麵的河堤上,銀色的鎧甲閃著亮光,戰馬的嘶鳴混著人聲傳來,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踏動地麵,一隊隊軍容嚴正的重裝步兵,殺氣騰騰的從遠處的山穀開出來,
密集的長槍如同高聳的森林,身上的鎖甲發出嘩嘩響動,連河水的浪花聲也無法掩蓋,一隊隊的部隊從峽穀口源源不斷的出現,迅速把河對岸的大片空地占滿,一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看的人頭皮發麻。
“狗日的!總算來了!”撒隆盯著遠處的敵人,獨眼放光,五根手指緊握,寬大的骨節發出脆響,已經很久沒有的興奮感正在他身體裏複蘇
“前進,用手中的戰刀,劈開一條通往勝利之路!”這是撒隆帶領薩摩爾近衛時,最喜歡掛在嘴邊的話
“媽的!人還真多啊!”一名薩摩爾士兵神情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其他的薩摩爾士兵也神情嚴峻的盯著對麵的敵人,握著長槍的手不由緊握,戰爭已經爆發,很快這片河灘就會化為殺戮的戰場
盡管已經知道這次敵人人數眾多,可是看見永遠不斷湧出的部隊,還是讓不少薩摩爾士兵感到心裏發毛,對麵的敵人似乎是故意這樣,每一個隊列都排列的很嚴正,軍容嚴正,踏著整齊的步伐靠過來,這樣與其說是打仗,更像是來閱兵,透著一股難言的詭異
薩摩爾士兵沒有人說話,實際上確實有點讓對方震住了,對麵的河岸上都是人,銀色的鎖甲在月光下就像一片波光粼粼的波浪,連麵前的愛特萊河都要遜色一籌,空氣中壓抑的可怕,戰爭的氣息讓所有讓感到心口壓著一塊石頭,隻有鮮血和奮力的刺殺才能讓這種感覺好受一點,這種血腥的殺意正在薩摩爾士兵的胸膛蔓延
“王八蛋!人多了不起啊!有本事過來打打才算狠!”隊列中不知道誰罵了一句,洪亮艱澀的聲音引起一片哄笑聲,壓抑的氣氛似乎被笑聲衝淡了一些
“對方到底想幹什麼!”撒隆盯著遠處越來越多的敵人,心裏暗自蹙眉,打仗首先打的就是氣勢,對方擺出的場麵很大,僅僅現在看見的就已經超過5萬人,部隊還在源源不斷的開出來,看來這次芮爾典部隊是全軍壓上了!這片不大的河灘即將成為十萬人廝殺的戰場
“媽的,真想用雷神轟他娘的!”看著黑壓壓的人頭,撒隆臉色鬱悶的舔了舔嘴唇,牙齒在嘴唇上咬出一道牙印,這麼密集的隊列,不要說雷神,就是重型弩車都能一掃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