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鏃帶著寒風,像蝗蟲群呼嘯著劃過敵人的頭頂,
“劈劈啪啪”
鎖甲被撕開,鋒銳的箭鏃狠狠紮進在斯蒂安士兵的身體,
鮮紅的血從傷口噴出來,被猛烈的山風吹的濺射到同伴的臉上
“敵人,左麵全是敵人!”斯蒂安士兵惶恐的大喊道,不遠的峽口,那些地方貴族組成的農兵部隊,也在激烈的箭麵前被射的哭爹喊娘,
仍由的督戰的騎士們用戰馬驅趕,依然像老鼠一樣躲在山間的岩石後麵,擁擠著不肯出來,
激戰的瓦圖山右翼很快就被左翼射來的箭雨覆蓋,
士兵在動搖,戰線在動搖,右翼的防線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縮,這次不但是士兵,就連很多斯蒂安將軍都對瓦圖山防線失去了信心
“大人,援軍,沒有援軍,我們守不住了!”薩摩爾第五旗團長那塔爾帶著哭腔,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到斯蒂安圖克薩麵前,
他的第五旗團本來據守的是一處較為陡峭的山路,可是斯蒂安圖克薩下了死命令,要求他將第六旗團的防線奪回來,
那塔爾連續投入了兩個中隊,結果沒拿下第六旗團的防區,反而被散亂的潰軍衝散了自己的防線,在薩摩爾近衛騎兵的衝擊下,已經傷亡大半
就連他自己,也被薩摩爾騎兵砍傷了右臂,
如果不是親衛拚死當了一刀,現在他也就是半山爛泥裏,一具難看的屍體,
滿身的泥水和暗紅的血在他身上混合著,兩種讓人難看的顏色,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滾動的泥灰團
“守不住?”斯蒂安圖克薩臉色氣急敗壞的看著他,眼前的敗局已經注定,
對於高傲的斯蒂安圖克薩來說,
連續兩次敗在薩摩爾軍隊手中,是一件難以讓人承受的侮辱,
“沒用的廢物!“斯蒂安圖克薩一腳把那塔克踢了跟鬥,似乎把所有的氣都撒在這個狼狽的斯蒂安將軍身上
“大人!援軍!隻要再有一千人就行“那塔克似乎還不死心,依然滿身泥濘的從泥潭裏爬起身,他的軍隊還在等待他去拯救
“一千人!“斯蒂安圖克薩眼睛眯成一條線,暴怒的臉色一下冰冷的寒意滲人
那塔克的一千人似乎刺激了他,
他突然發現,作為一名統帥五萬大軍的統帥,他現在手上除了一百人的衛隊,連一個人都抽不出來
斯蒂安圖克薩看了看已經搖搖欲墜的防線,看著還在拚死抵抗的斯蒂安正規軍,突然看著渾身泥水的那塔克,聲音冰冷道“我沒有一千人,但你有!”
“我?”那塔爾被斯蒂安圖克薩說的神色一愣,突然眼前一道寒光閃過,
“撲哧”那塔爾睜著雙眼的頭顱飛上了半空,
“嘶“這慘烈的場麵,讓四周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蒼白的看著那攤躺在泥潭裏的還在抽搐的無頭屍體,下意識的縮了縮頭
“立即通告全軍,有膽敢臨戰退縮者,這就是下場!“
斯蒂安圖克薩眼神凶惡的看了看四周,“當啷”將手中帶血的長劍狠狠插進眼前的泥土
占領左翼的薩摩爾北軍,迅速分成幾個中隊向勒守山穀的峽口移動,“咯吱!”兩軍的長矛在峽口連接點激烈的碰撞著,
“殺,衝過去!”身穿重甲的薩摩爾北軍重步兵,頂著手中的盾牌往前衝
“碰!”一名身形單薄的貴族被從高達幾十米的峽口上擠落下來,
“啊”慘烈嘶嚎聲迅速被四周的廝殺回響淹沒
第五旗團長那塔克被處決,讓所有的斯蒂安將領們心冒寒氣,原本已經動搖的防線竟然奇跡般的有所穩固
“把投石機調上去!”
胖子看著陷入僵持的戰局不由眉毛緊蹙,命令兩個西部旗團把帶來的上百台投石機調了來,
五萬薩摩爾西部軍團,全部投入了這場決定整個戰局的戰鬥,
無數呼嚕亂飛的巨石像一道道切割線,呼嘯翻滾著砸進斯蒂安軍隊防守的山頂,
“嘩啦”擁擠在一起的斯蒂安士兵被石塊砸的血肉橫飛,
在整片的隊列中,帶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痕跡,
“命令獵人中隊給我上!”負責主攻的克羅麗薩特也把自己的親衛隊投入了戰鬥,
六支薩摩爾山地步兵,像六道洶湧的黑色波浪,翻滾著滾進動搖的斯蒂安陣線,
“殺“
兩軍相交,對麵的斯蒂安士兵這才發現,
隊列還沒衝到麵前,成片的飛刀已經像暴風驟雨一樣,劈頭蓋臉的飛過來,怪異的呼嘯和同伴的慘叫讓斯蒂安士兵人心惶惶
斯蒂安士兵薄弱的鎖甲被麵前紛飛的利刃撕碎,
這次在黑色的薩摩爾人潮前,不是銳利的長矛,而是一片片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的獵刀
這些獵人出身的山地步兵,並不會北方軍堅固的頂陣戰術,
他們都是老練的獵人,他們有自己獨特的戰法,他們手中專用於拋射獵物的獵人短刀,能夠精準的把敵人在十幾米外釘死,
這些由老練獵人組成的六個中隊,很快就讓僵持的右翼攻勢出現了新的變化,
“啊“早已經疲憊不堪的斯蒂安士兵,在這股新進投入戰場精銳麵前,被殺的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