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從東北邊緣的杜根草原,像一個毫不講情麵的強盜,襲卷了整個富裕而人口密集的中部圖爾加草原,
黑雲鋪天蓋地的卷了過來,帶著瀑布般的雨水,把生長著密集青草的地麵變成一片難行的泥濘,
悶雷在頭頂的雲層中轟響著,錯亂的銀色閃電不斷劃破頭頂的天空,照亮撒滿都城壁前整齊的芮爾典軍陣,
閃亮的電光照亮芮爾典士兵的臉,舉到胸口的盾牌隻讓他們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在城頭上滿布弓箭的寒光,裏邊透射出猛獸般的目光,
連續八天的慘烈攻城戰,讓芮爾典軍隊付出了4千人的傷亡代價,也讓撒滿都城牆坍塌了大半,
可是內城裏邊的1千庫吉特殘軍,依然死死守著最後一道殘破的城壁,對於這支以死據守的庫吉特王庭十八中隊,
就連負責進攻的芮爾典軍隊也心中充滿了詫異,
大陸上誰都知道,守城並不是庫吉特人的強項,可是這支5千人的輕裝部隊卻用自己的弓箭和彎刀,在外圍2萬主力出現大潰退的情況下,
用自己並不擅長的城壁戰和必死之心,把3萬芮爾典精銳騎兵企圖追擊的腳步,死死拖在殘破不堪的撒滿都城下
兩軍殘缺的屍體在城牆垛口相互堆疊著,在瓢潑大雨中被衝刷的微微發白,沾滿血跡的城垛口在雨中顯得格外淒厲,
散亂的城壁條石上布滿了投石機彈砸凹下的痕跡,紛飛的白色雨點中,庫吉特射手頑強的身影,不時在在坍塌的城垛口時隱時現
“米塞林!你們東部軍的戰鬥力,真是越來越讓人失望了!”芮爾典第十二騎士團長內爾拉德神色傲慢的倒背著手,眼神中露出一絲輕蔑,
在內爾拉德的身前,是一名身上身上帶著血跡的芮爾典將軍,對於內爾拉德的責罵,身體筆直的站立著,
大片的雨水滴順著他身上殘破鎖甲的紋線流下,在帳篷內形成一片褐色的泥濘,
“真是讓人意外啊!”內爾拉德轉過身來,淩厲的眼神盯著麵前的米塞林,語氣譏諷道
“如果不是元帥大人親派我來督戰,我還不知道號稱芮爾典巨龍之槍的獅翼旗團,在這座破爛的小城前耽擱了整整4天,
這可是俄萊德旗團用三千條生命,在德瑞法厄班與庫吉特的增援部隊血戰換來的,卻被你們就這樣白白浪費在大雨裏,
要是那些死在德瑞法厄班的王國勇士,知道他們的鮮血如此不值錢,也會氣憤的從墳地裏爬起來吧!”
“大人教訓的是!可能是屬下太無能了”米塞林低著頭,對於內爾拉德的嘲諷,米塞林雖然滿嘴承認,可眼光裏卻是一片複雜之色
誰都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自己的獅翼旗團不過是個名義上的替罪羊,
為了挽回自己在艾車莫爾受阻的不利局麵,
王國元帥伯蘭特向駐守在東部草原邊界的芮爾典東部軍團下達了緊急調令,
東部軍的2個精銳騎兵旗團,連夜突進東部草原,
借著庫吉特人在圖爾加大舉集結,大幅收縮防線的機會,
沿著草原邊緣較為隱秘的阿曼森長廊,連續奔進3天,橫跨整個東部草原,然後突然出現在圖爾加外圍第一要塞撒滿都城郊外,
皎潔的月光下,一道長長的黑線出現在大地的盡頭,
戰馬的轟隆馬蹄聲撕碎了大草原的平靜,3萬如同颶風橫向衝擊的芮爾典輕騎兵,頃刻間就把庫吉特人在撒滿都城外的散亂防線徹底洞穿,
沒人會想到芮爾典騎兵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騎兵的迅捷攻擊,把毫無準備的庫吉特人打的暈頭轉向,
營地被芮爾典騎兵踏成碎片,族民在芮爾典人的劍光下血流成河,兩個上萬人的部族在一夜間被屠殺的成為絕戶
麵對突然而至的芮爾典騎兵軍團,散亂的組織習慣,讓眼睛隻盯著魯達托山方向的庫吉特軍隊,再第二天才開始動員起來,
自詡為大草原主人的庫吉特人,這次遇到了讓他們也感到難纏的對手,
這2支踏月而來的突進騎兵,似乎對於庫吉特人的戰術極為熟悉,
麵對開始反應過來的庫吉特大軍,兩支芮爾典騎兵就像兩把鋒銳而糾纏在一起的剪刀,不時對於庫吉特人搜索的軍隊發起毀滅性打擊,
往往一支在前吸引不斷追擊聚攏的敵人,而另一支則早已在前方埋伏,這種簡單而有效的誘敵戰術,對於庫吉特人喜好散亂搜索,集中攻擊的習慣可謂是致命的
幾次都是這樣,
當庫吉特軍隊認為自己抓住了這些可惡的偷襲者時,卻總會突然發現自己的背麵總會出現一支鋒銳之極的輕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