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對於維基亞方麵的條件怎麼看?已經過去2天了,如果再沒有回複,明天早上,維基亞軍隊就會開進長廊!”齊戈薩木目光暗淡了看了看旁邊不吭聲的夥伴,神情凝重道“救援的信函2天前就送去圖爾加,可是現在也沒有答複,現在能夠動用的兵力,除了我們的4萬颶風騎兵,就隻有駐紮在撒滿都的一萬守軍,其他的一些人,不過是留守大本營的幾萬老弱婦孺,就算從裏邊招募能夠作戰的女人,最多也就2萬人,剛夠跟維基亞方麵持平,一旦開戰,隻怕凶多吉少!”
“汗王呢?汗王陛下是什麼答複?我們用生命鎮守這座關口,就算主力來不及返回,圖爾加方麵也應該有所表示吧?”一名首領極度不甘心的抬起頭,滿是血絲的眼睛就像被射傷的野獸,向齊戈薩攤開一雙滿是傷痕的粗糙手掌道
“沒有援兵,難道連基本禦寒的物資也沒有嗎?現在的情況大家都是看見的,每天都有人凍死,染上凍傷的更是不計其數,我怕到明年春天來臨,不用維基亞攻打,我們自己早被埋葬在茫茫大雪下了!”
“其實,王庭也不是沒有回複!”
齊戈薩抬起頭,嘴角微咧的悶聲悶氣道,往日梳理整齊的發髻此刻亂糟糟的,再也沒有往日的神采,盯著火堆的眼神裏,滿是淒涼的神色
“王庭答應我們,隻要我們能夠堅守到主力回軍,汗王就將撒滿都西側那片豐盛的水草地給我們!”
“撒滿都西側有豐盛的水草地?”那名部族首領滿臉狐疑的愣了一下,然後臉色變的通紅,幾乎是用怒不可遏的聲音問道
“你是說那片環繞著大片荒漠的岩石山吧?開什麼玩笑,隻從芮爾典人敗退後,那裏就一直被2萬多左衛叛軍占據著,不要說我們這些不擅長衝擊的颶風騎兵,就是連王庭自己都不敢擅自派兵去清剿,現在讓我們去居住,不是讓我們去當炮灰嗎?“
“就是,這也太欺負人了!真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呢!”這名首領的話,無疑在其他首領中引起一片憤慨,
左衛騎兵自左衛王時代起就是庫吉特騎兵中的王牌,裝備精良,悍不畏死,加上天才將領左衛王的領導,可謂在庫吉特草原混的風生水起,不但獨占了豐茂的西部草原,就連中部庫吉特王庭也不得不步步忍讓,否則也不會僅僅憑借2萬多左衛騎兵,就打的當時的維基亞狼狽一片,
雖然在艾車莫爾戰役中遭遇重創,但芮爾典人潰敗的太快,根本沒有時間來顧及這數萬降兵敗將,隨著芮爾典人在戰略上的故意放水,不但將這數萬俘虜全部放了出來,而且還將武器馬匹也歸還了左衛部,
數萬左衛部族人迅速死灰複燃,雖然失去了依為基地的西部大草原,但是在圖爾加西側的一片大荒漠,跟庫吉特王庭玩起了遊擊戰,在驅逐了幾次無功之後,庫吉特王庭也隻能聽之任之
“百裏杜克,你先坐下,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們庫吉特人的漢王!“年紀最大的首領裏季度,向這名激動的年輕首領擺了擺手,直等到對方氣呼呼的坐下,才用自己破風箱似的沙啞聲音道“既然誰也靠上,我們隻有靠自己了!”
“裏季度大人,作為我們齊耶荒原最有經驗的長者,隻有你才最有資格引導我們度過這次劫難”
所有的首領都轉過頭來,滿懷尊敬的看向這位資格最老的首領,
尊重長者是庫吉特人的傳統,何況這位老人不但是一名和藹公正的長者,更曾經是一名驍勇的戰士,據說裏季度是度克族長的第三個兒子,本沒有機會繼承族長的位置,可是裏季度竟然改名,單人匹馬闖進馬匪盤踞的大漠深處,在裏邊混了三年,然後帶著一隊2000人的彪悍馬匪返回草原,一時間名聲大震,被族人們共同推舉當上了族長
曾經隻有5000人口的度克族,就是以這2000名馬匪為基礎,迅速在極寒之地崛起,在三十年的發展之後,成為是極寒之地最大的部族,就是齊戈薩現在的威望也在這位裏季度之下,這次出動的4萬颶風騎兵中,有三分之一都是來自度克部的騎兵
裏季度抬起頭,目光掃過眼前的年輕首領們,看似已經垂垂老朽,可是偶爾從渾濁瞳孔一閃而過的光澤,依然帶給齊戈薩一種被火灼傷的疼感
大漠野狼裏季度的名字,就是現在也是庫吉特無數傳說中的一部分,狼就是狼,哪怕他已經老的牙齒掉了,爪子鈍了,可在他的心裏,依然有著對血腥的渴望
裏季度看了看左右不定的年輕後輩,嘴裏低聲道“放維基亞人進圖爾加,是絕不可能的事,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庫吉特人,在我們身後的不是一塊普通的草場,而是我們祖輩守護數百年的聖山!那是我們靈魂最後歸屬的地方,是所有庫吉特的靈魂所在“
裏季度的聲音一下沉悶起來“如果讓維基亞人進入聖山,不僅僅是我們,就是所有的庫吉特人,都會被烙上永遠無法洗刷的恥辱!”
“那怎麼辦!與維基亞人開戰嗎?昨晚我們部族又損失了十六個年輕人,算上前段時間的,已經有357人了,那可357個活蹦亂跳的年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