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務大臣的親自到訪,總算為伯蘭特公爵府的堅持沉默抗議的人群一個台階下,你們的戰場在前線,而這裏是我的戰場,這充滿了普拉伊斯特色的話,也很快隨著這些散開的北方軍將軍們,在帕拉汶迅速流傳開,
這讓本來有些滑稽的場麵,立即籠罩上一種凝重的色彩,從這句話裏,帕拉汶的芮爾典人似乎又再次看見那些他們心目中,無畏,理智,和服從命令的芮爾典騎士
描繪著精致彩繪的牆壁外掛著白色的蜘蛛網,敗落的庭院中長著雜生的野草,往日繁華的公爵府顯得一股敗落的滄桑,走下馬車,普拉伊斯在老仆人的帶領下走進大廳,因為天氣潮濕的緣故,房間內點著一排蠟燭,
這次的談判牽涉到北方艾車莫爾與北方三郡之間的邊界問題,艾車莫爾曾經是芮爾典在北方最重要的戰略據點,北方三郡則是這個戰略據點的支撐架,
在它們之間,是一道蜿蜒數百裏的山脈,這才是這次談判最有爭議的地方,無論是維基亞人,還是芮爾典人,無疑都想將這道能夠成為戰略屏障的山脈據為己有,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誰控製著這條山脈,就等偌控製了邊界上的主動權
伯蘭特邦妮少有的穿了一件帶有女性化的長裙,頭梳雙鷥髻,結於頭頂呈十字形高髻,晃動的黃色燭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神情莊重而嚴肅,
她先是向普拉伊斯表達了一番維基亞王國的立場,然後放下手中冒著熱氣的水杯,極為鄭重的從自己麵前的桌子裏,抽出一份燙著金色蜜蠟的文件,輕輕放在桌麵上,略帶點淡黑色的美麗眼睛,閃著一種銳利的光澤
“普拉伊斯大人!自一千年前的伊卡迪瓦王朝開始,邊界北部的瑞密斯山脈,就一直是北方艾車莫爾的一部分,現在的情況是,你們的軍隊正把守著山脈的西側,並多次驅趕我們前往放牧的部族,這是一種嚴重侵犯我國領土的行為,貴國必須盡快撤走軍隊,否則,我們有權利視為這是一種宣戰行為”
“我想邦妮小姐搞錯了吧!瑞密斯山脈從20年前就已經是我國的領地了,我國甚至在這些地區設置了是十一個地方管理者,普拉伊斯不甘示弱的揮了揮手,副官將一描繪有地圖的檔案本交到他手上
普拉伊斯間檔案擺放在桌子上,正好與伯蘭特邦妮的那份文件放在對頂的位置“這些都很清晰的記載在這本王室領主檔案內!如果邦妮小姐不相信,我還可以調取記載當地財稅的賬本來證明這件事!”
“普拉伊斯大人,我想你是搞錯了“伯蘭特邦妮的目光掃過桌子山的檔案本,很隨意的翻了翻,然後放下,這本檔案本的表麵有著芮爾典王室的黃金獅子標記,這是一種用高超的鎏金工藝鑲嵌出來的技巧,在黃金獅子的兩側,是代表芮爾典騎士盾牌和長槍
伯蘭特邦妮嘴角不屑的撇了撇說道“如果一份檔案也能算作領地所有的證據的話,那如果伊卡迪瓦王朝的後人,拿著一本伊卡迪瓦王朝的檔案來,那不是普拉伊斯大人要將原來的伊卡迪瓦人的王都帕拉汶也退還給別人!這真是一個滑稽的借口,“
“你。。。。。。“普拉伊斯臉色有些微紅,對於眼前這個不不按牌理出牌的後輩,確實讓他感到一些尷尬,伯蘭特邦妮滿嘴的歪理,完全就是一種漠視規則的行為,普拉伊斯不知道為什麼才半年時間,當初一心秉持公正和榮耀的騎士之花,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將有利的條件轉化為自己的攻擊利器,將不利的條件完全漠視或者摒棄,這是那些常年在政局中,摸爬滾打出來的狠辣角色才可能掌握的高深技巧,這樣的人,普拉伊斯隻認識一個,那就是前軍務大臣,背負著叛國者之名的悲劇英雄,威廉戴爾
而眼前這個女人才20歲,也不知道是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她訓練成如此出色老練的角色,普拉伊斯心中吃了一驚,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有著一絲威廉戴爾和伯蘭特兩人共同的影子,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伯蘭特邦妮咄咄逼人的目光,就像房間裏正在隨著風暴漲的燭光,她將桌子上的文件攤開,赫然也是一張作工精細的地圖,隻是這張地圖與普拉伊斯出示的地圖不同,在爭議邊界的位置上,有一道紅色而彎曲的長線,不但將爭議中的瑞密斯山脈完全籠罩,而且還向北方三郡延伸出巨大的寬角
伯蘭特邦妮的手指著紅線的內側說道“瑞密斯山脈對於我們維基亞來說是北方最重要屏障,無論如何,我們也是不可能退讓的!如果貴方一定堅持的話,我們會命令駐紮在邊界的庫吉特人,用他們飛揚的騎兵馬蹄,來重新橫量這條新邊界的範圍!“
“這絕對不可能!”普拉伊斯臉色微變,但依然毫不猶豫的回應道“放棄了瑞米斯山,無異於將芮爾典的大門向強盜敞開,如果你們一定要開戰的話,我們也會奉陪到底,那怕再來一次帕拉汶反擊戰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