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嫻熟的馬技,如此整齊劃一的動作,如此幹脆利索的敵前變陣,親眼目睹這一奇景的諾德士兵無不驚得目蹬口呆, 毫無遮掩的盾牆方陣後方,響起了一片慘叫聲,後麵的諾德士兵一個接一個的中箭倒下,鮮血飛濺。

“穩住,絕對不要亂!”諾德步兵隊長們臉色蒼白的大喊道,他們知道,麵對大集群的騎兵衝擊,如果自己先亂,必然會遭到對方泰山壓頂般的絕殺,

諾德軍的軍紀嚴厲,第七軍又都是精銳所在,沒有命令,所有的士兵都穩穩站在那裏,每一個人選擇移動。不少的士兵直挺挺的站著,看著庫吉特輕騎兵在自己陣前數十米的來回穿梭、射擊,箭矢在耳邊橫飛,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倒下,隊列中的空缺越來越多,本來密集的陣形變得稀稀疏疏,

“颼颼”地尖銳風聲撕裂耳膜。腳下的泥土浸滿了鮮血,變得濕漉漉的, 慘叫聲、呻吟聲、求救聲、命令聲混成一起,沉甸甸的恐懼感控製了諾德士兵的心頭,身邊的同伴們死傷越來越多,方陣的隊列已經無法保持了。

“殺,奔瀉而下的騎兵鐵流,終於如同一道黑色的巨大滾龍攪入第二旗團的營地,寒光四射的庫吉特彎刀高高揚起,戰馬如雷,剛剛逃過一劫的諾德步兵隻感到眼前一花,就感到大片的刀光,在他們崩散的隊列裏炸開,無數的戰馬飛馳而過,諾德士兵打著翻滾倒在地上,

2萬名庫吉特輕騎兵如同一把側刀,齊刷刷將營地的左麵齊齊切開,飛揚的馬蹄將上千名位於衝擊弧麵上的諾德人淹沒,整個第七軍的側麵就像炸了營一樣,到處都是四散集合的士兵,看著越來越多,如同烏雲壓頂而來的黑色騎兵,哈特雷朋也有些堅持不住了

“立即派人增援側翼!“

哈特雷朋手指著近乎亂戰的側麵,大聲向身後的將軍們喊道,情況太緊急,他已經無法思考為什麼獵鷹騎兵會出現在自己的側麵,如果這個缺口不堵上,整個第七軍就算完了,

“可是大人,我們的主力還在城牆上啊!“

一名旗團長低聲提醒道,哈特雷朋的臉色變了變,第七軍剛剛接手當初屬於第三軍的防線,為了堵上第三軍嘩變造成的空擋,哈特雷朋不得不將大部分主力放在安若德的防線上,

現在留在大本營的兵力還不足1萬2千人,而在敵人攻擊下近乎崩潰的第二旗團,已經是現在能夠動用的最大軍力了,

“大人,我們必須向城區撤退!那裏更靠近第八軍的營地,這道防線隻怕無法再守下去了”旁邊旗團長建議的聲音也顯得有點浮躁不安,。這種聲調劇烈地牽動著現場每一個人的神經!

“是啊,這些騎兵怎麼來的?一定是北方防線上出了問題!”另外一名旗團長下意識的嘀咕道

“你是要我臨戰脫逃嗎?”哈特雷朋臉色嚴肅的喝令道,幾個旗團長連忙閉上嘴,安若德防線就像一個巨大的柵欄,前狹後寬,加上八道堅固的防線,就像一個倒瓶口的水壺,

大多數的諾德士兵都相信,安諾德防線狹窄的攻擊麵足以抵擋數倍的敵人,更何況在這個狹窄的瓶口上還有著諾德王國花了幾十年時間修建的8道足夠堅固防線,就算是以獵鷹軍隊的戰力,要想一舉突破有8道城牆構成的堅固防線,也是絕不可能的一件事,

但現在,這些出現在防線側麵的大批騎兵,讓先前那種穩固的思想遭到了強烈衝擊,

在穩固的安若德防線的側翼,獵鷹軍隊已經打開了一個缺口,隻要想一想這可怕的情況,所有人就感到芒刺在背

就在他猶豫的這一會時間,敵人騎兵的前鋒已經衝到了營地中心的位置,

第七軍雖然都是諾德的精銳士兵,但因為常年駐守京都,所以算不上什麼作戰經驗豐富的部隊,一時麵對北方遊騎兵的衝鋒,雖然組織了一些散亂的抵抗,但很快就被成群的騎兵衝散,整個局麵完全混亂!

庫吉特騎兵的攻勢太凶猛了,血肉之軀的阻攔簡直是個笑話。即使連身披重甲的重步兵組成的人牆,也迅速在這種衝擊下切開一個個缺口。

上下翻舞的彎刀,不斷射出的箭簇,就像雨點一樣落在諾德人人頭上 ,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手彎刀的庫吉特遊騎兵揮舞著血淋淋的武器左劈右砍,對著密密麻麻的諾德人頭頂上就是一陣亂砸。隨著橫矛起起落落,盔甲上沾滿了血沫和肉塊。諾德士兵的腦袋輕易得像是劈蘋果。

“立即從城牆撤回一個旗團增援,派人向第八軍求援,將遇襲情況速報大本營,最後命令前方必須頂住,還有請諸位大人立即回軍,召集各部潰軍再戰,決不能讓對方騎兵將衝擊麵擴大,必要時,也做好死戰的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