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如同細煙般的雨點落在赫魯斯堡古樸的城牆上,化為涓涓細流沿著沁色的石頭台階流向有些發白的地麵,
這種細雨,同時沾濕的還有人的精神和衣服,這更傾盆的大雨和瀑布般的暴雨不同,而是一種使人無從辨別點滴的極細的雨,不斷的將那種白色的水絲飄灑在長著青苔的窗台上,
在城堡的城頭上,飄揚著諾德戰斧的旗幟,在城堡下方的斜坡上,偌德軍的營地散亂的分布在那裏,都被籠罩在這片如同霧氣般的細雨中
這是半個月前,偌德王太子亞格羅利達從安若德方向撤回來的3萬殘軍,現在已經是偌德王國中部最後一支還擁有反攻能力的軍隊
每次一想到安若德防線發生的種種,年輕氣盛的偌德王太子亞格羅利達就感到心胸憋悶,安若德防線逆轉的那短短2天,突然而至的變化,糟糕到極點的應對,讓這個曾經以為已經領悟了戰爭精髓的偌德年輕人,就像從飛馳的戰馬上重重甩了下來,頭暈目眩,應接不暇
一切都源於一場失誤,因為決策失誤,而誤入險地被獵鷹軍全殲的第四軍,因為寵臣亂指揮,而嘩變的地方第三軍,因為軍法殘酷而拒絕作戰的第五軍,因為缺乏準備而被獵鷹軍衝擊的幾乎奔潰的第七軍,如此種種,
在短短的2天裏,就像經曆了一場可怕的夢魘一樣,自己軍威鼎盛的15萬大軍,就莫名其妙的折損了三分之二,
本來因為第三地方軍團的嘩變,而全軍震蕩的安若德防線,再碰上從最為薄弱的軍團後方出現,如同餓狼般全力猛襲而來的瓦裏西恩軍團,引以為鐵壁的防線,就像一個千孔萬鑽的堤壩,迅速被獵鷹軍迅猛如虎的突擊洪流衝垮
全軍潰散,那幾天裏,亞格羅利達感覺自己就像一條喪家犬,被獵鷹輕騎兵追的屁股差點冒煙,如果不是正好遇上傾盆大雨,天昏地暗。電閃雷鳴,數萬潰軍皆被淋的透濕,竟然奇跡般的同時停住了腳步,亞格羅利達也不可能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迅速收攏潰軍,在赫魯斯堡方向從新布置防禦線,堪堪擋住獵鷹軍追擊的腳步
也正是因為這場突然而至的暴雨,讓隨後追擊的瓦裏西恩軍團放棄了繼續追擊的打算,南方山地道路崎嶇難行,加上暴雨讓整片整片的道路變得泥濘難行,
即使瓦裏西恩派出的追擊部隊是輕騎兵部隊,也在這種泥土鬆軟,滿是深坑的偌德山地顯得舉步維艱,好幾次還差點遭遇偌德軍的反擊,麵對已經穩住陣腳的數萬偌德軍,帶隊的騎兵指揮官最後隻能非常遺憾的放棄繼續壓迫追擊的打算,轉向更具有誘惑力的目標偌德京都
固守待援,這是偌德王太子的打算,雖然安若德防線失守,但固執的王太子相信,隻要自己在赫魯斯堡堅持住,來自京都的援軍就可以從新布置,
根據情報顯示,這次獵鷹軍調動了三個主戰軍團,幾乎占了獵鷹王朝一半以上的兵力發動對偌德王國的侵襲戰,其國內中部地區的兵力基本已經抽空,上至北方三郡,下至帕拉汶,獵鷹軍留守的部隊隻有2萬人不到,
亞格羅利達相信,這是一個反擊的絕佳機會,隻要偌德王國能挺過去,但可惜他苦心等待了半個月,等到的卻是京都會戰失利的消息
老天也要故意將這個噩耗襯托的格外的悲壯,在這個深秋的季節,大雨來的格外的突然,也來得格外的猛烈,一陣陣的雷聲連續不斷的震動著大地,悶雷一個接一個,仿佛就在每個人的腦門上砸開。一道道的閃光在天空中掠過,留下長長的不規則的痕跡。
狂風暴雨將整個赫魯斯堡都籠罩在深深的驚駭中,往昔一貫堅固的城堡,這時候感覺好像是大海中一艘無助的小船,
豆大的雨點刷刷刷的灑落在地上,還夾雜著少量的冰雹。擲地有聲。雖有力的麵點和冰雹將這裏的磚瓦屋敲打的支離破碎,
很多瓦片都被冰雹打碎了,雨水直接從破裂的瓦片中傾瀉下來。形成外麵大雨裏麵小雨的壯觀場麵,房屋裏麵的人都不狼狽的麵對這一切, 時不時掠過的寒風。帶來濃濃的寒意。
這一反常現象,讓不少的偌德士兵感到彷徨和不安,都對這麼早就到來的寒意,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驚訝,在他們地印象裏。偌德的冬天,總要在十一月份的時候才會到來的,可是現在還是八月份。
所有的偌德士兵,都悄悄的蜷縮在城堡房屋的角落裏,茫然的看著外麵的大雨,同時忍受著內心地煎熬,很多人的神色都顯得非常的頹唐,不斷磋手的動作,明顯的表示出他們內心的忐忑不安。原本挺立的哨兵,這時候己經完全沒有了蹤影。一個個都悄悄地縮回到了屋簷下麵躲雨,
巡邏的軍官似乎也顯得懶散了許多,不是可以看見幾個軍官就在屋簷底下默默地抽煙。每個人地臉色都顯得有點僵硬,好像內心己經被抽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