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讓我們也出擊吧,就這樣在後麵看著,會讓別人笑話的!”幾名留在後麵本陣的部族首領看見前麵形式一片大好,忍不住同時向芮唐庭娜請戰,

激戰的滾滾激昂聲從前麵傳來,不但這些部族首領,就是所有留守本營的騎兵們都一個個看的滿眼羨慕,他們胯下的戰馬蠢蠢欲動前蹄刨著堅硬的北方凍土,鼻子裏碰出熱滾滾的白煙,

在東庭人心目中,留守大本營並不是一件榮耀的事,隻有在戰場上揮灑熱血,製造殺戮,讓敵人感到畏懼的勇士才是最值得人尊敬的,是戰士,就應該向風兒一樣馳騁在戰場上,用手中鋒利的彎刀,利落的劃過敵人的咽喉,

這是一個戰士的種族,擁有北方寒地人的堅毅和庫吉特人的強悍,當初麵對東庭汗王的10萬鐵蹄,就算是胖子也不得不選擇避其鋒芒,

與東庭人善戰一樣聞名的,就是東庭人的嗜殺,關於這一點,胖子曾經私下裏詢問過芮唐庭娜,結果得到的答案讓胖子對於東庭人的社會結構有了新的理解,

如果說西庫吉特是典型的部族製度,為了部族的利益,族裏的男人們擔負作戰的任務,為了獲得對部族有利的戰利品,往往也是毫無顧忌之心,就像當初庫吉特西庭入侵維基亞一樣,被屠滅的維基亞人也在二十萬以上,但是東庭戰士的嗜血卻遠比西庫吉特人更可怕,就是連西庫吉特人都對這支跟自己流著同一血脈的同胞感到幾分畏懼,

除了一部分是東西王庭之爭以外,更多的原因是東庭人特殊的部族理念,東庭草原的部族在沒有統一以前就是一片亂戰之地,今天你殺我一次,明天我打你一次,因為長久的內戰,導致東庭人對於自己同胞的概念即使淡漠

在東庭人的思想裏,部族的利益就是首領,兩者是合為一體的,所以隻要首領下達了屠殺的命令,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

他們不會因為實施了殘酷無道的屠殺平民而羞愧,隻會因為被首領責罵或者沒有完成首領的命令而羞愧,從這一點上來說,東庭人更像是一部高效的戰爭機器,也正是因為如此,東庭鐵騎才穩壓住北方寒地那麼多年,就連一代北地梟雄阿蘇俄在東庭汗王再世時,也絕不敢有絲毫反叛之心

部族首領的請求並沒有得到芮唐庭娜允許,她的目光依舊停在沒有受到波及的敵人中軍,阿蘇俄部的夜魔軍不愧是北地精銳,

麵對前麵紛亂廝殺如同被驅散的野狗般四處逃跑的北地潰軍,這些站在中間位置的身材魁梧高大的寒地戰士沒有絲毫波動,

他們或站活蹲,神色嚴肅,就像屹立在洪流中的堅固岩石,冷峻的目光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用厚重的盾牌兵和長槍排成一堵堵的牆,這道穩固的中間防線,就像一道堤壩一樣,將戰場上的局麵一分為二,

一邊是紛亂的戰場,近乎奔潰的防線,而另外一邊則是靜悄悄的不動如山,如果詭異的戰場局麵,讓芮唐庭娜秀美如月的雙眉微微緊蹙在一起,

正如阿蘇貝卡分析的那樣,芮唐庭娜一開始指定的計劃就是以優勢兵力擊破敵人兵力最為單薄的側翼,吸引對方主力來援,然後再利用東庭騎兵的高機動性,以東庭人最擅長的聚合戰術,如同吞掉投放的魚餌一樣,將來援的敵軍主力切割分離,再一段段的吃掉

可誰知道對方指揮官麵對右翼上萬人的損失,竟然絲毫不為所動,這些防衛嚴密的中線,正在成為東庭騎兵擴大戰果的最大畔腳石,

如果想要完全掌握這場戰役的主動權,中線是必須突破的,已經進入交戰的東庭將領中,同樣有不少人看出這一點的,不時有東庭騎兵從主隊中脫離出來,像驅趕羊群一樣,想要按照以往的戰術驅趕潰軍衝擊中線,但是效果都不明顯,甚至還遭到了對方冷酷無情的反擊

“預備!”隨著整齊劃一的命令聲,阿蘇俄夜魔軍前麵的盾牌手同時蹲下身體,從盾牌間隙伸出一柄柄雪亮的長槍形成密集的槍牆;

“注意,前方一百米覆蓋射擊!”北地夜魔軍指揮官阿蘇貝卡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其他部族的潰軍,以及躲藏在這些潰軍後麵,彎著腰催促著戰馬像狼群一樣湧來的東庭騎兵,高舉起自己的手,

隨著他嘹亮的喊聲,阿蘇俄夜魔軍隊列的後方突然豎起一片密集的箭簇,那是2個方陣,約4千人的北地弓箭手,這些弓箭手都是經驗豐富的寒地獵手,他們厚重的手臂強壯的像大腿,隨著命令迅速拉開用海獸筋製成的複合強力弓弦,

“咯吱“獸筋在他們強大力量的拉扯下,發出逐漸繃緊的聲音,就像一台台的人形弩車,向著天空整齊豎起手中長達2米的長弓

“射“阿蘇貝卡一聲令下,4千名北地弓箭手隨著命令集體鬆開手指,“嗖”隨著一聲撕裂空氣的破空聲,強勁的箭簇帶著風聲電閃而出,一陣怪異的恩恩聲響徹天空蒼穹,無數的黑點空中的冷酷弧線,甚至改變了天空中飄落的雪花顏色

“噗嗤!“利箭射穿人體的聲音就像用劍刺穿敗棉,密集的箭鏃代替了天空中正在飄落的雪花,密集如暴雨般砸在前麵一百米左右的弧形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