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要這錢也沒關係,但是你還是欠我的“胖子用手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像一個狡猾的商人那樣,用絕對堪稱狡黠的目光看了少女一眼,
“我還欠你什麼?“少女倔強傲氣的臉上愣了一下
胖子嘴角哈哈一笑道“你還欠我一條命阿,這錢本來就是我借給你的,就算你不要,現在還給我也很應當,但是我沒有殺你,你欠我一條命,這個你準備怎麼還我?“
少女頓時一陣啞然,這個死胖子太無賴了,
“其實,你長的還可以,就是身材有些單薄了點。。。。。。。“胖子眼睛眨了眨,一臉無賴的對著少女上下打量的一下,做出一個不屑的表情
既然知道這是一個純正的哥利德人,那就沒有任何放走的可能,但是如果動用武力也太違背原則,最後胖子決定還是采取無賴的辦法,
這個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傲氣,能夠敢於麵對鋒利的刀劍來斥責一個軍官,並且身上破爛不堪,食不果腹,依然拒絕自己的憐憫,其骨子裏必然是相當的孤傲,
對於這樣的人,武力威脅和權勢脅迫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隻有緊緊握住對方傲氣的小尾巴,才能夠真正讓對方甘為所用,
“你!無恥!“
少女氣的嘴唇顫抖,臉色憋屈的通紅,美目圓鼓鼓的看著胖子,站在那裏猛踱了一下腳,在地麵上留下一個纖巧的腳印,那嬌俏的表情就像一個紅彤彤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在挺翹的小鼻子上咬上一口,
“哈哈,剛才開一個玩笑而已!“胖子哈哈一笑,少女雖然很惱怒,但現在還沒有立即轉身就走,證明胖子的策略是成功的,“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真正的哥利德人,所以有些好奇”
胖子讓近衛從旁邊搬來一個輕巧的馬鐙放在少女的身邊,向少女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借著營地的篝火,臉上帶著誠懇的神色說
“坐下吧,我們聊了聊,既然你以多羅克人自居,那麼應該不會拒絕一個外來者的好奇吧!”
“你想要知道什麼?”似乎是被胖子那句多羅克人觸動了心裏的悲傷之處,少女眼眶頓時紅了,猶豫了一下最終在地上的馬鞍上坐下,
胖子用手中的木棍撥了一下麵前的火堆,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據我所知哥利德人的居住區域並不在附近,遠離故土,背井離鄉,你和你的爺爺是怎麼流浪到這裏的!“
“這。。。。。”
少女美麗的目光閃爍,隻是看著隨著夜風四散的紅色火星發呆,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嘴唇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一個帶著罪人紋的被放逐者吧!”
胖子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還是點破這層窗戶紙好“雖然你掩飾的很好,曾經特意修飾過後麵的頭發,但在目光敏銳的人眼裏這還是表露了真正的秘密”
“你看見了!”少女瞳孔擴大,嬌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白皙漂亮的脖子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似乎真被胖子點破了什麼秘密
“沒有,我猜的!”
胖子搖了搖頭,不忍說自己是在少女頭發被近衛軍官一刀披散時看見的,那樣的印記,對於一個少女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烙印在皮膚上的罪人紋永遠無法消除,足以讓一個愛美的女人為此背負一輩子的自卑
胖子故作困惑息的說道“聽說在多羅克一些部族會在放逐出去的罪人身上打上烙印,你的罪人紋應該就在後麵的脖頸位置吧吧,那是一生的恥辱,就算是有長發的阻擋也避免不了被人看見的時候”
“所以你和你爺爺隻敢在人跡稀少的荒野上放牧,因為隻有在那裏,你們才是安全的,否則要是被人發現的話,會將你們從這裏驅逐出去的,永遠沒有一個落腳點!這是被放逐者的命運不是嗎?”
隨著胖子的話,少女的臉色越發慘白,輕咬的嘴唇流出一道血紅的痕跡,那是嘴角流下的血,
在絕對的孤傲下麵,往往是讓人難以想象的自卑,這也是為什麼在最初見到自己時,少女會有那樣激烈的反應,那是一個孤傲的靈魂,對命運,對所有想要嘲笑自己的人的不屈服的抗爭。
“你犯了什麼罪?‘胖子聲音停住,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我沒有罪,有罪的是那些貪婪的人!”少女手指緊握在一起,臉上慘白說道“我叫弗格琳,是哥利特族的一個貴族,就因為我父親站出來反對當地議會征收糧食,
他們就安排人誣告我父親叛亂,而且還出動軍隊將我的父親抓起來,我父親被以叛國罪沒收了家裏的所有產業,還被調入了軍隊中的敢死營,而我們則被打上了罪人紋從家鄉驅趕出來,除非我們能夠交出足夠的贖罪金,否則永遠也不準返回家鄉”
“議會?敢死營!‘“胖子眉毛緊蹙,低下頭,他有些不敢正視弗格琳的目光,
暗中推動地方議會肆無忌憚的掠奪物資和財富,一直都是獵鷹帝國的戰略布置,在整個多羅克山區,如同少女的家庭版這樣遭受波及的多羅克小貴族,在整個多羅克沒有10萬也有5萬,隨著議會的肆意掠奪,很多略有浮財的多羅克小莊園主都陷入了破產的命運,
弗格琳的父親調入敢死營,幾乎就等於判了死刑,敢死營的士兵一般都是由罪犯來擔任,戰鬥中也都是安排在最危險的位置,以前與多羅克人作戰,胖子曾經看見過多羅克人所謂的敢死營,這些打前鋒的敢死營士兵,主要的作戰裝備就是一柄算不上鋒利的短劍和粗製亂造的簡易木盾牌,身上連件皮甲都沒有,典型的炮灰,
亂糟糟的隊列,裝備極差,戰鬥力極差,而且還沒有任何的側翼掩護,一旦發起衝鋒就不準退後,在敢死營的後麵,多羅克騎兵往往隨後壓陣,在鋒銳的騎兵長槍逼迫下,敢死營士兵隻能往前衝,誰敢逃跑就地格殺,一場戰鬥下來,能夠活著走回去的十中無一
看著滿臉悲傷的弗格琳,胖子心中有一種負罪感,如果嚴格算起來,自己似乎才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要是弗格琳知道了真相,不知道會不會跳起來咬自己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