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大人?有什麼問題嗎?“衛隊長看見布西伯爵沉重的就像要滴下水的臉色,心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剛才看見那封報告開始,一向冷靜的伯爵大人就一直站在要塞的窗前,一動不動,目光深深的看著遠方,那是大軍向亞倫撤退的方向,凝重的臉色透著一絲疲憊的蒼白
”沒什麼,可能是我多慮了!“
過了好一會,布西伯爵才從窗前回過身來,將手中的那份報告遞給身後的衛隊長,囑咐道”你親自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份報告送給負責撤退的司萊將軍,告訴他,在我們巴拉斯後方遊蕩的敵人騎兵,很可能是來自草原的弓騎兵,如果遭遇襲擊,一定不要過於糾纏,安排一支精銳負責斷後,多注意路邊的森林!“
”是,我明白了!“
衛隊長神色謹慎的接過這份遲來的報告,握著報告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來自草原的弓騎兵,這個詞已經讓他聞到了血在風中飄散的味道,庫吉特人的戰技和殘忍,在整個大陸都是很有名的!
綿延起伏的丘陵,涼颼颼的風從原野上吹過來,帶著露水的潮氣,也帶著森林裏花朵綻放的花香,但對於正在撤退的亞倫大軍來說,這樣的景象就不是很舒心了,
綿延十餘裏的大軍,從山前一直拖到山後,就像一條巨大的長蛇在原野上移動,陽光照在士兵的皮質鎧甲上,熱的人有些受不了,
一開始軍官們還能夠對隊伍進行約束,但隨著越來越遠離戰爭前線巴拉斯,或者是心裏的沉重壓抑一下鬆懈了下來,占大軍絕大多數的義勇軍的散漫也就越發嚴重,連續急行軍20多裏,軍隊已經人困馬乏,加上前段時間剛剛下了暴雨,泥濘的丘陵道路更讓人感到一陣陣煩心,頭頂是**辣的太陽,腳下是難以行進的泥地,
”馬上起來,所有人不準停下腳步!“看見有士兵坐下,督戰隊騎兵很快就趕過來,一名身上穿著紅色鎧甲的軍官向散亂坐在地上的人堆大喊道
”我跑不動了,不就是回亞倫嗎?有必要像趕牲口一樣嗎!“一名年紀較大的士兵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
“你們騎著四條腿,我們可是邁著兩條腿,這完全就不公平!”這名士兵的話引起了其他士兵的不忿,附近的士兵都湧過來,大聲表示一天走50裏的山路,這是什麼狗屁決定啊!有本事你下來走路,讓我們騎馬,不要說50裏,就是一百裏我們也走!
“這是上麵的決定,我們也沒有辦法。。。。。。。”督戰隊的軍官麵對著洶湧的士兵,臉色難看的解釋道,
因為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對於可能會在路上與獵鷹軍遭遇的情況,上層的軍官們也沒有向下層的軍官們說,更不要說對士兵了,隻是簡單的表示這是一次緊急撤退,所以大部分的中下層士兵根本不知道,他們正在一條隨時可能麵臨血戰的死亡線上邁進
“如果他們走不動了,就讓他們休息吧!”將這一情況看在眼裏的司萊將軍,最後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大人,如果路上遭遇了敵人怎麼辦?”跟在他後麵的將軍中,有人對於這一命令表示不解
“這條路是他們自己選的!”司萊神色冷峻的揚了揚馬鞭,指著前方遼闊的丘陵地說道“我們的敵人是機動性極高的騎兵,而我們的斥候數量又不足,在每一段路上都遺落上一些士兵,他們就是我們的眼睛,也是拖住敵人騎兵的最好障礙,為了保證大部分人能夠活下去,必要的損失是需要的!”
就這樣,沿途遺落的士兵越來越多,到達距離亞倫城20裏的比亞魯斯坡地的時候,15萬亞倫大軍隻剩下不到12萬人,有3萬人就像丟包袱一樣扔棄到大軍的後麵或者側翼,擔任著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眼睛和棄子,看著遠處比亞魯斯坡地標誌性的那段長約百米的草地斜坡出現在眼瞼之中,所有還堅持的士兵開始沸騰起來
“是比亞魯斯坡地!穿過它,就是亞倫!”
就連帶軍的司萊也有些激動難以,一直提起的心終於落下,短短的30裏路,每一步都是提心吊膽,唯一感到慶幸的是,路上很太平,不要說與獵鷹軍騎兵遭遇,就是連一隻大一點的野熊都沒有遇到,士兵們雖然疲憊不堪,但大多數人還是執行了強行軍的命令
這裏已經是亞倫防線的範圍,一個中隊的兵力就布置在坡地的側翼,上麵的營房還隱隱可見,似乎察覺到遠處出現的大軍,在營房的方向,一隊十幾人的騎兵從那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