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9 百年恩怨(1 / 3)

黑夜如影,風中飄蕩著河麵上吹來的水汽,經過大半夜的急行,胖子終於到達了比昂河防線,下方的黑森林聯軍營地,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還毫無察覺,

“來,為了明天拿下烏木托!讓我們再幹一杯”

營地內人影攢動,各種各樣的喧囂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慶祝,族長們臉上一個個泛動著興奮,不斷舉起酒杯咕嚕嚕灌下去,就連一向穩重的龐克族長龐克巴斯德,也在無法推拒的情況下,被各族的族長們輪番灌下了十幾杯麥丕酒,嘴角浮著麥泡,一雙充滿醉意的眼睛裏滿是紅色的血絲

與他興奮的神情不同,坐在他旁邊的費蘭蒂爾則是臉色越來越難看,隨著酒宴進入**,因為身上有傷的緣故,費蘭蒂爾並不能夠喝酒,

而那些醉酒族長間肆無忌憚的言論讓他感到很刺耳,特別是聊起上次的烏木托會戰時,更是讓他感覺如坐針氈,每一句話都像鞭子一樣,狠狠的鞭打在他那顆自比他人高傲的自尊上,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坐在龐克巴斯德旁邊的費蘭蒂爾,最終臉色鐵青的站起身說道,五根手指因為緊握的過於用力,已經微微發白

費蘭蒂爾身體搖搖擺擺的站起來,做出準備憤然離席的樣子,幾個自感失言的族長連忙起身勸解“軍師不用動怒,大家都喝多了,不要往心裏去!”但是費蘭蒂爾堅持的態度,讓宴會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真是不識抬舉!”龐克巴斯德看著費蘭蒂爾的背影,滿是醉意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這個人,畢竟不是黑森林人”想到這裏,他的神色也顯得淡漠了幾分

他之所以先前倚重費蘭蒂爾,主要就是想要憑借此人的身份和智慧,幫助自己戰勝在黑森林最大的對手蘇克族,費蘭蒂爾也確實沒有辜負他的希望,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軟硬兼施,買通了蘇克族的二長老卡薩,並且借其手用慢性毒藥毒死了蘇克族的大長老,讓尚未成為族長的蘇克百靈的權力被架空,逼迫經驗淺薄的蘇克百靈主動要求與龐克族聯合,

如果不是那晚的意外,龐克族可能早已經借著蘇克百靈遇害的機會,加上內部有二長老卡薩,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整個蘇克族吞並掉,可惜計劃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打亂,不但走掉了蘇克百靈,而且還搭進去自己的兒子,這一點,讓龐克巴斯德感到很不滿,

但另一方麵,費蘭蒂爾以先知後裔的身份,拋出烏蘭托有先知寶藏的消息,果然立刻得到了黑森林內其他部族的支持,如此手段也不得不引起龐克巴斯德的警惕,

這個費蘭蒂爾的能力太出色了,

先知的血脈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而其本性更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辣人物,這樣的人可以是對付敵人的利劍,同樣也可以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既然這樣,軍師請自便吧!來人,送軍師下去休息!”龐克巴斯德大著舌頭向旁邊喊道,似乎並不知道這些難聽的話,傷害了自己的軍事,

幾名龐克族的仆從走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還能夠走!”費蘭蒂爾憤憤的站起身,巴斯德的態度讓他感到很憤怒,誰都看得出來,他說不舒服隻是一種表達不滿的方式,可惜他的這種方式,很明顯讓巴斯德自動忽略了,自己如此苦心積慮,幫助龐克族一舉登上黑森林第一族的寶座,得到的回報,難道僅僅是這樣的態度?

隨著他的離開,族長們也開始顯得更加無所顧忌起來,,不管怎麼說,現在能夠出現在這裏的人,都是土生土長的黑森林人,而這個黑袍人明顯是一個外人,

黑森林能夠獨立存在數百年,對外的排斥性一向都是很明顯的,否則也不會成為薩蘭德人口中極度危險恐怖的地方,隻是看著龐克巴斯德對此人很看重的份上,

各族的族長麵子上還算尊重,但那也僅僅是麵子上而已,,在他們傳統挑剔的目光裏,這個黑袍就是一個不祥的征兆,甚至私底下有人稱呼他為“不詳的烏鴉”

”真是個討厭的家夥,如果不是巴斯德族長收容他,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流浪呢!?”一名喝醉酒的族長,語調激動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說起來不過是個外人而已!不知道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裏!”另外一名族長附和道,因為一直穿著黑袍 ,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摸樣,聯想到白日讓三千蘇克族獵騎兵全軍覆沒的埋伏,就是出自此人的手筆,各族的族長對於此人一向都是畏懼大於喜歡,看見他最後隱入遠處人群略顯孤零的身影,臉上顯露出來的神色,更多的是一種不屑,

”幹杯,為了勝利!“到處都是醉意熏熏的喊叫聲,握著酒杯四處遊走的軍官,醉的在地上流著哈喇子的士兵,與這些熱鬧氣氛完全無法融入的,就是費蘭蒂爾那身黑色的長袍,他行走在軍營間,四周是人聲鼎沸,他卻感到無比的孤單,雖然整個營地燈光通明,但士兵們都故意忽略了他的存在,

這主要是他那身帶有濃重神秘感和不詳感的黑袍上,總是給人一種難以明確的感覺,就像一層看不見的迷霧,籠罩在這個神秘的黑袍身上,所有人都在下意識的躲避他

”真是可笑,在外麵我是不祥的人,在黑森林,我還是不祥的人!難道先知的血脈已經淪落到如此境地了嗎“費蘭蒂爾嘴角露出一縷苦笑,他孤獨的身影佇立在營地的一角,端著酒杯,無聲的注視著歡慶的人群,目光中流露出寂寞。沒有人和他交談。所有的黑森林人都警惕地和他保持距離,目光中流露戒備。

偶爾有些愛吵鬧的醉鬼接近想跟這個陌生的家夥攀談,一看到他身黑色的長袍,馬上停住了腳步,仿佛見到鬼一樣匆匆轉身,喧鬧的人群、美食、音樂、美酒、……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這是個不屬於他的世界。

這是勝利者們的歡慶,而他,則是屬於失敗。在這些人的言談裏,無論怎樣表白你的忠誠,你都不屬於黑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