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清晨,下了一晚的雨終於停止,天色由白轉灰,空中像是飛蕩起一片灰沙,乳白色的太陽就這樣掛在這層灰色的上邊,極小而又朦朧,似乎在狂風暴雨的打擊下精疲力竭,

一陣隱約的轟隆聲從曾經激戰的銀雀丘的另一端傳來,戰馬沉重的馬蹄敲擊在堅硬的北部凍土上,白色的鹽堿地邊緣出現一道黑線,

那是一隊身穿精良鎧甲的護衛騎兵,一個麵色凝重的老者當先停住了戰馬,他滿是惱怒的目光掃過前麵如同一片如同血澤般的大地,

寒冷的風帶著濃烈的血腥鋪麵而來,無數黑色的禿鷲被馬蹄聲,驚嚇的撲打著翅膀飛上半空,在這些禿鷲曾經落腳的地方,數不清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滿了這片白色鹽堿地的後方坡地,在一塊被切斷的巨大斷麵上,因為人血太多,竟然呈現出上百米的紅黑相間的慘烈顏色,就像是一片用人血澆灌出來的土地

在紅黑相間的泥水潭中,黑色烤焦的屍體全身發脹的泡在紅色的水澤裏,一些膽大的禿鷲,還在歡快的在上麵享用著這難得的早餐,人肉的慘白與焦黑的屍體,讓人有一種作嘔的感覺,更多的諾曼底騎兵屍體,則混著大批戰馬的屍體,堆疊在更前麵的地方,就像是一座高達十米的小山丘,一些軍官的人頭用長槍插著立在邊緣,臉上還凝固著死前一刹那的彷徨和無助,

斷折的十幾麵戰旗嘲諷似的插在旁邊,隻留下光禿禿的的杆子,和一些如同從血水裏撈出來的散碎布條,上麵的軍團圖案已經模糊難辨,斷掉的長槍和騎兵重劍在這裏到處都是,都像是鮮血一樣映照著陽光中

“來人,把直穆那個混蛋家夥帶上來。。。。。。。”卡維博得大公的五根手指緊握在一起,發出一陣咯吱的脆響,臉色閃過一絲蒼白的惱怒,氣急敗壞的大喊道,

昨晚逃走的諾曼底人指揮官直穆,渾身泥土,頭發蓬亂,被幾名諾曼底騎士五花大綁的推上來

“大公爵!!”直穆頭發散亂的低著頭,雙膝跪在卡維博得的戰馬前,

“直穆,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抬起頭看看吧,這就是你的軍團!我諾曼底的9千勇士,他們現在都在這裏喂禿鷲呢!”卡維博得氣急敗壞的抬起馬鞭,指著遠處被鮮血侵染的土地,大聲憤怒的厲聲質問道

“大公爵,此戰之敗,實在不是我的責任啊!”

直穆臉色慘淡的低起頭,甚至不敢看一眼眼前的戰場,咬了咬牙,堅持說“我軍昨晚已經咬住敵人,但是敵人太狡猾了,竟然在白丘向我軍發起突然襲擊,阿曼德大人自持勇武,不顧勸阻,擅自帶領其2千直屬騎士發起衝鋒,結果全隊被圍,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屬下隻能夠下令全軍壓上”

“照你這樣說,既然你在白丘交戰,為何會跑入銀雀山道!”卡維博得氣的臉色鐵青,語氣淩厲問道”你要是有一句假話,我就命令人斬掉你的手腳,讓你在這裏喂禿鷲!“

”屬下不敢隱瞞,實在是。。。。。。“

直穆額頭上已經是冷汗滾滾,為了保命,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大聲說道”下令進入銀雀山道,並不是屬下的命令,而是阿曼德的命令!”

“你是軍團長,阿曼德不過就是一個領主,難道他還能夠指揮你嗎?”卡維博得的臉色如同寒霜般冰冷

“屬下雖然是軍團長,但是阿曼德大人身份特殊,又素來驕橫跋扈,哪裏會將我這個小小的軍團長放在眼裏!”直穆嘴角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裝出及其悲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