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動的直布羅海道,
晨曦將天邊染成了一片淡淡的紅霞,紅霞之中有數朵白雲在輕輕的飄過,千萬道霞光映照著激蕩的海水,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暈,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安逸靜寂。然而,在熟悉這條海道的水手眼中,這條海道的平靜隻是表麵的,在它的下麵,是無數貪婪的暗流在湧動,長達一百五十裏的直布羅海道是歐巴羅外海與內海連接的唯一通道,至關重要的戰略地位和經濟價值,都注定了這條海道充滿了各種凶險
迎著絲絲縷縷的霞光,六艘前頭扁尖的戰艦出現在海麵上,它們隨著海浪上下起伏,張著鼓鼓的風帆,側船舷上不是劃槳,而是連成一排的四個巨大輪盤,輪盤的一半在海麵下方,隨著旋轉,蕩起一片片的白色水花,船頭如同風錘一樣,高高的揚起然後猛地壓下去,海麵分開,激蕩起陣陣雪白的浪花,戰艦飛速的駛向前飛。晨曦是如此的美好,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到甲板上來欣賞
甲板上的所有的水手,都緊張的呆在自己的崗位,目光密切的注視著不遠處的海平麵,晨光升起,由黑暗逐漸變得光明,
這支斯特蘭特海國的艦隊正在執行一項秘密的任務,率領這支艦隊的是斯特蘭特海國第五艦隊司令官,吉爾非尼特,一個威嚴而慈祥的老人。
他是一個已經六十三歲的老水手,從十一歲等上海國的商船,二十六成為海國戰艦的船長,在大海上和海浪搏鬥,與敵人搏殺,見證了無數生與死的慘烈畫麵,五十二年的時間,迸裂的內海海風在他蒼老而堅毅的臉上雕刻了太多的皺紋,海浪也在他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傷疤,滾石和弓箭也在他身體上銘刻了太多的記憶。
他的生命就像眼前深沉的大海,站在戰艦的艦橋上,堅毅的臉色仿佛就像一尊靜止的雕像,在這片危險的海域,似乎空氣中都飄蕩著海盜骷髏旗的味道,沒有人敢掉以輕心,即使是斯特蘭特海軍,也不敢對這條充滿凶險的海道掉以輕心,
海國的艦隊雖然強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敵人,在歐巴羅內海內彎,還有著巴比亞,末撒等同樣海軍強勁的地區,在直布羅海道方向,切斷了剛非人南下野心,控製著海道的費澤海軍一樣不容小窺,
而且費澤海軍有一個非常惡劣的習慣,經常扮演海盜劫掠來往於海道方麵的船隻,這讓費澤的名聲非常差,但位於南部歐巴羅的費澤,是不需要考慮中歐巴羅人的好惡的,南部歐巴羅人有著自己的文化,
所謂中部和南部的分界線,正是狹長的直布羅海道,
這是兩塊大陸夾角形成的一條細線,向大陸內部延伸,猶如一個橫臥在大陸內部的巨大瓶形湖泊,隻是這湖泊太大,大到寬度一千多裏,長五千多裏,中歐巴羅與南歐巴羅以此為界分開,
兩邊的國度自從相互發現以來,就已經通過海軍來征伐作戰,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無數個世紀,海軍文明在這裏更加的輝煌燦爛,最終誕生了以斯特蘭特海神為名的斯特蘭特海國,對於歐巴羅外海地區,海軍的戰鬥主要是協助陸軍,但是在歐巴羅內海地區,海軍存亡,可以直接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存亡,
”我們……距離海道口還有多遠?”
相對於艦隊司令官這樣的稱呼,吉爾非尼特更喜歡老船長這個稱呼,他轉過頭來,目光看向正在幾米外,舉著六分儀測繪糾正航道的年輕副官,年輕副官長著一頭金色的頭發,在擔任海軍司令官副官之前,曾經在第五艦隊擔任商船分隊的船長,有2次成功穿越直布羅海道的經驗,對於直布羅海道非常熟悉,
這次將他調來,就是為了發揮這樣的長處,
如果那些海國的敵人,知道赫赫有名的圖裏特家族與海國聯姻,是絕對不會樂意看見這次聯姻的,從路上返回海國行不通,那就是有從海路了,這次海軍派出了兩支艦隊,一支是商船隊,傳回消息表明,海道處於安全期,已經安全抵達目的地,
第二支才是真正負責迎接的海國艦隊
這裏已經可以看見來自西北方向的光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可以進入普套海域! 金色頭發的年輕人放下手中的六分儀,目測了一下海道四周的光線和海浪的波動,肯定的說道
“今天就可以到普套嗎?真是太好了!我終於不用一個人了!”一個少女的清脆怯弱的聲音輕輕的問道。
“安吉妮小姐,你怎麼到甲板上來了?”
吉爾非尼特用詫異的目光看向從後麵甲板上走上來的一位白色紗裙的宮裝少女,高挑的身材,飄灑的秀發,彎彎的娥眉,明亮純淨的眼睛,豔紅圓潤的嘴唇,潔白無瑕的瓜子臉,聲若黃鶯,吐氣如蘭,這一切都是最標準的斯特蘭特美人,
論及身份,這位少女更是不凡
安吉妮,斯特蘭特王室成員,海國郡主,父親是海國第二艦隊司令官的安吉親王,因為這次的使命是引接圖裏特家族巫女,自然不可能派粗手粗腳的男人負責,海道漫長,即使海國的戰船已經能夠利用輪盤加速,來去一趟也是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有個同歲的女人作伴,圖裏特家族的巫女也能夠盡快了解海國的情況,身為海國的高等貴族,她還是第一次出這樣的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