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盧京都的秘密監獄修建在暗無天日的京都郊外一處莊園的地下一千五百人的守衛部隊由帝國禁衛軍親自負責,主要是用於關押皇帝的敵人,或者對國家有威脅的人,能夠被關進這裏的人,幾乎沒有活著出去的記錄,在一些不知名的傳聞中,送進秘密監獄的犯人中有不少是身份尊貴的人,為了保證身份不被泄露,會被獄卒強製性帶上各種野獸造型的麵具,關押在永遠也不會有人來的密封監牢,
在這裏,孤寂才是比囚禁更為可怕的東西,沒有人說話,看不見陽光,看不見能夠有希望的東西,從活人變成屍體,除了那些將罪犯送進來的人沒有人知道那些送出監獄屍體的真正身份,
菲格羅斯在到達高盧京都的第一天,就被押解的人毫不留情的關進了秘密監獄,數百年歲月的斑駁牆壁在濃烈的濕氣的侵蝕下片片裂開,開口處長滿了青苔,露出裏麵黑漆漆慘不忍睹的大白色石塊。
牆壁很潮濕,牢房的一半是肮髒的水池。水池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清理,裏麵的水粘粘的稠稠的,發出令人窒息的臭味,水麵還漂浮著令人嘔吐的垃圾,似乎還有類似於人的殘缺不存的肢體,牢房的另外一半則是肮髒的無法落腳的破石板,石板下麵堆滿了潮濕的苔蘚,外麵是炎熱的八月,溫度早就超過了三十度,而在這裏,溫度最高也就是十度,最低的溫度是一度,四季的變化在這裏早就失去了意義,關押的犯人根本就無法感覺到時間的變化,
沉重的牢房大門被打開,一身鮮血的菲格羅斯被重重丟進監牢,頭發混著鮮血在臉上結成了類似血伽般的長條,短短的三天,菲格羅斯已經感覺像過了一年那麼長,
如果可以死!真想死啊!
菲格羅斯內心很後悔,現在真是恨不得死掉最好,由北進之戰的功臣,莫名其妙就被打成了西北的奸細,剛剛在會議上被狠狠的捅了一刀,眨眼就被丟到這個類似地獄的地方,每一天都受到殘酷的嚴刑拷打,逼問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每一秒鍾現在對他來說都仿佛無限的煎熬。全是身下都是劇烈疼痛,身上的每個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痛苦的氣息,可是他偏偏沒有昏迷過去。據說昏迷是人對於過痛苦的自我保護,可是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失去了作用。他實在是很渴望再也不用醒過來,
負責拷問的人是來自高盧情報部的高手,自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為了能夠在這個爬上帝國將軍位置的西北奸細身上挖出足夠有價值的情報,高盧情報部長哈倫提前準備了四名專門負責拷問的能手輪番伺候他。
牢門意外的當啷一聲打開了,一個被墨綠色長袍的修長身影出現在監牢門口。
“你就是那個西北奸細?”
說話的是一個帶著幾分傲慢的女人聲音,長袍袖口露出一隻白皙的手掩著鼻子,從牢門裏迎麵而來的發黴味道,讓女人好看修長的眉毛微蹙了一下,她的目光在菲格羅斯的身上停了一下,
菲格羅斯掙紮著坐起身,看向說話的人,墨色的長袍兜帽完全看不清來人的麵目,但是對方語氣和能夠來到這裏,足以說明這個女人的身份不同一般,而且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看向自己的目光,完全忽視了身上的鮮血和翻卷的傷口,他知道自己目前的樣子一定很怕熱,如果是普通的女人早就嚇的尖叫了,昏死過去也是可能的,
但是麵前的這個女人,目光平穩的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我不是西北奸細,不要忘了,是西北的獵鷹帝國屠殺了我諾曼底一族的數百萬人!你認為獵鷹帝國會找一個諾曼底人做奸細嗎?”菲格羅斯冷冷說道,
“你是諾曼底人?”
女人聽的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怒意衝衝的悶哼了一聲“這些情報部的蠢貨,果然是故意找一個人來糊弄我的啊!“
菲格羅斯臉色一下變得猙獰,五根手指在監牢的地麵上抓出五根血痕,他到現在也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一點能夠感覺到,麵前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自己被抓的原因!他如何不憤怒異常
“你想死還是想活!是想默默無聲的死掉,還是帶著帝國的力量為自己的部族複仇!“女人明顯看出來他的憤怒,依然聲音淡淡的說道”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操作這事的是帝**務部,跟我沒有一點關係,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一名諾曼底人,而且在北方之戰中表現不凡,你就算是死在這裏變黴變爛,我也不會多問一句,因我知道論起對獵鷹帝國的仇恨,沒有比一名諾曼底人更深的了!“
”你能夠讓我複仇?“
菲格羅斯聽的身體微顫了一下,雖然深陷監牢,但他本能的對於這個女人有一種排斥感,那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在薩蘭德島上見到的一種長著藍色鱗片的毒蛇,自己心愛的戰馬就是被這種蛇咬了一口後,從鼻子和眼裏滲出血來,不到一個小時就淒慘的死掉了,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因為在這樣的人心裏,人命的價值跟路邊的一根草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