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車子一頓,緩緩的停住了。梅西婕琳從沉思中醒過來,抬頭從車窗望出去,見到的卻還是街邊的梧桐樹,滿載表演物品的馬車隊,突然在十字型道路中轉向西方的街口停住,前麵是一條岔路,
“怎麼回事?車子為什麼停了?”梅西婕琳修眉微蹙了一下,還有100米左右就是府邸,所有人的的內心都暗鬆了一口氣,就連梅西婕琳都認為安全就在眼前,
管家有些神色緊張的跑到了窗前,低聲說道“小姐,有士兵臨時路檢,攔住我們的去路“,
“臨時檢查?”梅西婕琳探頭從車窗望出去,前方的街道閃爍著一片燈火,影影綽綽的確實有不少穿著軍隊製服的身影提著風燈在晃動著
白藍色風燈高高懸掛在高處。爭吵聲從前麵傳來,
那片燈火中,一陣夏風吹過,街道兩邊的梧桐樹被吹得嘩嘩作響,樹葉悠悠的飄過眼前飄落,望著那片葉子墜落的軌跡,梅西婕琳瞳孔猛然收縮,身乎微微一顫,
多年養成的感知力讓她的心頭陡然生險兆,一種類似動物般的靈敏直覺如同閃電般閃過她的腦海,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此刻,就像一隻被毒蛇盯上的老鼠,冷汗冒上了額頭,她想起了對方手中最大的底牌,她已很清晰的感覺到了,殺機蕩漾在空氣中濃厚得簡直像死人的屍臭!靜止下來的車隊,簡直就是弩弓的標靶!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梅西婕琳一腳踢開了車門,
“崩”
一瞬間,黑暗中同樣響起一聲清脆刺耳的聲音,一道白線如閃電一般射向梅西婕琳的馬車,
“啪!啪!”
木屑橫飛,被巨大的力量從外麵撕開,一截金屬打造的重型長弩毫無阻擋的洞穿了馬車的車門,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撕裂了車門的模板,受到阻力的鋼鐵弩橫著打著轉圈,遠本偷運時弄丟了一邊尾羽,導致這支弩箭的穩定性極差,在遭遇阻力後,此刻反而造成了更加可怕的破壞力,就像一個高速旋轉的巨大掃盤,馬車車廂被一擊橫掃成了半截,裏邊人就可想而知了
驚變驟發!車廂被掃蕩而過的同時,對麵的士兵紛紛拔出了身藏的利刀。揮刀便砍,一時間,刀光閃亮,血花四濺,利刃砍入**和骨骼的刺耳聲中,驚呼和慘叫聲密集的響起。“敵襲!”前麵家族的護衛這才察覺不妙,大聲喊道“他們是冒充軍隊的刺客!反擊……”話音未落,幾把帶血的長劍同時捅進了他柔軟的身軀,鮮血湧出哽住了他的喉嚨。他的身軀沉重的撲倒在地,大攤的鮮血將地上的白雪染得一片猩紅。
“那個女人死了,殺啊!”
身穿士兵製服的刺客們呼喝著口號,如狼似虎的躍過了路障,讓人頭皮發麻的弩弓之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的弩箭紮進了梅西家的侍衛群裏,就像攪起了一蓬血雨,啪啪,血肉之軀被金屬箭頭刺入,鮮血就像被擠壓的番茄一樣炸開,
慌亂的護衛臉色彷徨,黑暗中看不清刺客的數量,隻看見一片刀光閃爍,無數急速移動的腳步,將街道上的碎葉踢得橫飛,慘烈的廝殺聲和慘叫聲在黑暗的夜色回蕩著,鬼哭狼嚎一般,讓聽到的人都覺得牙根發酸,
因為事發突然, 梅西家護衛還沒有散開酒杯傭兵們堵在了路上,
”哧,噗,哧……”一連串的急響,十幾根刺槍從四麵八方刺如梅西家的護衛身體,將他們紮了個對穿,抽出來的刺槍都被染得一片猩紅,黏稠的鮮血滴滴的濺落在街道上;然後,刺客們又是一次齊刺,梅西家護衛們來不及腰間的佩劍應戰,但人實在太多,幾個護衛在人潮中恍若大海中的幾片葉子,轉眼就被亂刀砍得血肉模糊,倒在了血泊中。
”對方還真是肯下血本,竟然調動了傭兵中的不少人物!“
撒隆站在道路旁邊的一棟房頂,舔了舔嘴唇,目光發亮,看著街道上慘烈的混戰,臉色顯得非常興奮。他是老牌傭兵出身,一眼就看出這些混在刺客裏邊的人,那些是傭兵,那些才是真正的刺客。
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胖子,作為西南誘餌計劃的布局者,他正站在房頂,吹著冷麵夜風,倒背著手,冷眼旁觀的看著下方的激戰,梅西家的護衛依靠馬車為中心,把幾輛馬車圍形成了一個簡易的防禦陣地。就在馬車之間的狹窄甬道裏,刀光雪亮,武器碰撞的鏗鏘聲一聲緊似一聲,慘叫接連不斷,
重弩車的射擊聲再次傳來,白線過處,鮮血飄灑,一具又一具人體沉重的倒下,
可能是認定梅西婕琳怎麼也應該在一擊弩箭之下死的不能再死了,對方射擊了三次後,終於射出了最後的第四支弩箭,弩箭過處,猶如地獄瀕死的男人在低聲慘呼。大量的鮮血就像鮮豔的花兒,密集的綻放在大街青色的石板上,一朵又一朵,最後彙集成了一片血泊,被那些快速移動的皮靴踩得滿地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