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陽的天空灰蒙蒙的,陰沉沉的好像即將要下雨,氣壓很低,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讓人心裏憋得慌,好像找個什麼東西來發泄一下,獵鷹軍向導亞姆騎在馬上,看著庇卡底城變成一片血與火的海洋,凶猛的草原騎兵直接衝垮了庇卡底的城門,展開了草原人習慣性的搶掠和殺戮,“每進去一家,裏麵就傳來臨死前的慘叫聲,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兒童,還有女人被淩辱時的哀求和呻吟,從屋子裏流淌出來的血液一直滲到了大街上。
為了避免在劫掠中發生衝突,草原人按照部族的大小,默契的城內形成了各自的劫掠區域,似乎每一個草原人,天生就會這些,尊重強者,默認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他們騎著戰馬到處追逐著每一個看見的高盧人,無論男女老幼,直到將他們全部踩在戰馬下。流淌的鮮血和到處逃竄的人群,讓衝入城內的草原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高舉起彎刀猛砍下去,砍得人頭亂滾,血腥味散發在空氣裏,幾乎讓人窒息,肆無忌憚的將房屋大門打開,衝進去將裏邊瑟瑟發抖的人拖出來殺掉,然後帶走一切看起來值錢的東西,庇卡底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城市,但也是菲利普行省有名的糧食產地,人口三萬一千人,但在草原人的屠刀下,隻是兩個小時就被屠殺的幹幹淨淨,
“向導大人,大人們請你去接受自己應該得到的戰利品!”一名草原騎兵滿身是血的跑過來,向城外獵鷹軍向導亞姆麵前說道
“戰利品?”亞姆困惑問道
“按照我們草原人的規矩,作為大軍向導,是可以有權力第一時間挑選一件屬於自己的戰利品的,那怕大人要求是一頂價值連城的王冠,族長們也會同意的!”草原騎兵大聲解釋,隨手將帶血的彎刀在馬靴上擦了擦,嘴角卻帶著憨厚的笑,很難跟屠夫這樣的詞聯係在一起,亞姆隨著騎兵從沿途街道路過,不少的草原騎兵正在清理屍體,很多的貴族都習慣將貴重寶石戴在身上,戒指,項鏈,手杖,甚至是名貴的武器,即使是死了,草原人也不會放過屍體,看見向導亞姆,無一列外的都停下了,
”大人!“
草原騎兵們紛紛單膝跪下向這位代表汗王陛下的向導行禮,至於向導大人一臉冷冰的模樣,就像草原上最為傲慢的雄鷹,已經被士兵們無視了,在他們的心中,向導是獵鷹汗王的替身,如果不是這樣一副模樣,反而會令士兵們感到不適應,隻有向導亞姆自己才知道,他不是冷,而是在壓製內心的惡心,他怕自己一歪嘴就會嘔吐,雖然也算久經戰場的老兵,但是眼前這條躺滿屍體和殺戮的血路,還是讓他的內心感到一片冰冷,無數殘缺的屍體,就像是被碾碎了的肉,街道上,牆壁上,到處都是大片潑墨一般的血,撲鼻的血腥味卷著風撲在鼻子上,屍體堆裏能夠看見不少的婦女和孩子,
從這樣躺滿大街小巷的屍體堆旁緩緩而過,需要的不僅僅隻是勇氣,還有堅韌的不像是人類的意誌力,在如此多的屍體中,他的戰馬幾乎就找不到能夠落下馬蹄的地方,隻能從屍體上踩過去,
馬蹄踩在軟軟的人體上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戰場上將敵人踩踏成碎片的那種感覺,反而隨著馬蹄落下,下麵的屍體就會觸動一次,那些混著血泊的手臂殘肢,就像是活過來一樣,從屍體堆裏冒出來,猶如世間的惡鬼,
沿途所見,最少有上萬具屍體,見得多了,亞姆的心也從最初的震驚變的麻木起來
他完全感覺不到草原人一絲對於生命的憐憫,剛才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的草原騎兵們,一旦進入屠夫的角色,似乎就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毀滅一切!將一切擋在自己麵前地人全部殺光!決不手軟!這是一次純粹的屠殺,因為作戰的目標是千裏之外的高盧京都,草原人自動省略掉了習慣劫掠人口當戰利品的步驟,用彎刀清理一切,用鮮血激勵士氣,既然活人失去了價值,草原人就會將他們全部變成死人,這些人是最好的戰士,也是最可怕的屠夫!難怪獵鷹陛下怎麼也對草原人不放心,戰馬突然停住,亞姆握著戰馬韁繩的手有些發緊,他的目光落在堆滿了各種各樣財物的中心廣場上,
”向導大人來了“還在交談的族長們都停住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在亞姆身上,按照規矩們,隻有亞姆拿走第一件戰利品,他們才能夠開始戰利品的分配,戰利品早就根據各族所得分成了十幾堆,金銀在裏邊閃動著誘人的光澤,
亞姆順著財物堆一個個走過,幾名族長的呼吸聲就緊張起來,
特別是剛剛搶到一個鑲嵌了各色名貴寶石小木櫃的百斯麗族族長胡紮,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手緊張的交叉握在了一起,那可憐兮兮的目光,就像一頭待宰的豬,那個櫃子實在是太顯眼了,即使混在一堆金銀器裏邊,要想讓人不發覺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亞姆的腳步在櫃子前麵停住,白斯麗族長胡紮的胖臉立即變成了豬肝色,其他族長的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大家在等待著亞姆將那個櫃子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