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擔心哈森蘭波突圍,而是擔心哈森蘭波不會選擇活著被生擒!作為這個時代相當不錯的敵方大將,今夜或者就會如同一閃而過的明雷,從此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嘩嘩“
暴雨如注,明亮的電閃就像是無數的銀蛇在天空抖動,劃出一道道刺眼的光亮,然後消失於黑暗的天空盡頭,
光亮同時照亮了下麵正在急行軍的高盧第六軍上萬人的部隊,大雨傾盆之下,道路泥濘難行,急行的第六軍被攔阻在一條寬達三十多米的河道前,暴漲的河水就像翻滾的白龍一樣洶湧,這讓第六軍的幾次試探性渡河都失敗了,
人和馬匹一旦被狂暴的河水卷入,幾下就飄打的不見了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哈森蘭波騎在戰馬上,看著試探斥候徹底消失,臉色變得有些鐵青,哈森蘭波生性謹慎,早就派人偵查過逃離的路線,當然知道這裏有一條叫拉克墨的河流,
但是自己所選擇的這條路,是這條河流最為狹窄的地段,寬不過十米的河道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一下暴漲到了四十米,一下多了四倍的寬度,小河也會變成狂暴的大江,變成難以短時間內逾越的險要之地,上萬的部隊一下擁擠在這裏,到處都是人,戰馬的嘶喊之聲,顯得很混亂
”大人,怎麼辦,我們要不等到河水消退一些再渡河吧!“幾個部下神色難看的請示,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暴雨打的濕透,噠噠的往下滴水,為了掘開河道,已經有上百名勇士慨然赴死,
現在又連續一夜冒雨狂奔了十幾裏的泥濘山路,士兵和將軍們內心的難堪和憂憤可想而知
雖然哈森蘭波一口咬定這是在逃命,但是第六軍團的將軍們還是感覺哈森蘭波大人太過於敏感,科姿河道被掘,下遊變成一片澤國,獵鷹軍自己都是亂成一片,怎麼可能反應的如此迅速,
”河水消退?我們有時間,獵鷹軍的騎兵也不會給我時間的!今晚,我們必須度過這條河!“哈森蘭波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臉色帶著焦急,
不知道為什麼,一進入這片區域,他就有一種被人盯上了感覺,
眼前暴漲加寬的河麵,更是讓他內心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催促下,高盧第六軍士兵開始分隊砍伐附近的樹木,準備搭建浮橋,
”嘩嘩“雨點打在樹葉上發出一陣如海浪的拍擊聲,在距離哈森蘭波第六軍被困的河道上遊2千米的位置,帝國中央軍胡科奇裏正用手中的馬鞭輕輕拍打著馬靴,從他所在的位置,
每當天空的閃電劃過,下遊密集的高盧軍隊在光亮中一覽無遺,在他的身後,2萬名全副鎧甲的帝國騎兵派出個隊列,整齊排列的盔甲和輕騎兵突擊刺槍一眼望不到盡頭。雨水打在整片的騎兵頭盔和鎧甲上,就像是無數細小的白花在綻放,
雨水順著冰冷頭盔的縫隙留下來,戰馬在陰雨中噴著白色的氣息,沒有人出聲,隻有雨點密集拍打樹林的嘩嘩聲,
“大人,高盧第六軍抵達預定位置”
斥候返回的報告,讓所有人的神經都振奮提起了,鋒銳的戰刀被騎兵們拔出來,胡科奇力鎮定的向回報的斥候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沒有立刻下達攻擊的命令,”大人,下令吧!“一些帝國騎兵沉不住氣的喊道
”沉住氣!“胡科奇力掉轉過臉,嚴厲的說道”不要忘了,我們的對手是高盧第六軍,雖然是一直狼狽的逃命部隊,但高盧第第六軍這頭高盧猛虎的實力不容小窺,多次被趕入絕境還能夠生存下來的頑強,每一個士兵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在戰力上絲毫不遜色帝國的任何一支精銳,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這頭猛虎耗盡最後的力氣!然後給予其致命一擊”
帝國騎兵們少有的安靜下來,他們與高盧第六軍不是第一次交手,這支部隊作戰確實遠比其他的高盧軍隊頑強,而且作戰靈活機動,時常都是打的凶猛,跑的飛快,
如果不是這次將其堵在這條河前麵,要想展開完全的包圍,最少也需要五萬人以上的兵力,騎兵們所躲藏的這這片森林,正處於河道上遊的高處,對於下方的景象看到非常清楚,
高盧第六軍不愧是一支長久處於劣境,依然保持旺盛戰鬥力的部隊,
就像現在這樣,急行軍十幾裏的山路,現在又在河灘附近砍伐木材,依然表現的有條不紊,絲毫看不出混亂的跡象,
時間在一刻刻的過去,暴雨在下半夜變成了細雨,等到天邊出現蒙蒙白色的時候,雨終於停了,第六軍也準備好了足夠的木排,水流此時已經緩和了不少,第六軍的士兵跳入一些較淺的河段,一座用木排組成的浮橋隱隱成形
哈森蘭波深吸了一口氣,緊握馬鞭的手終於鬆開了一些,看來真是自己太敏感了,一夜平靜,預料中的帝國騎兵並沒有出現,當浮橋最終形成的時候,全軍都發出了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