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將皇帝在鋪有厚厚墊子的長椅上坐下,阿爾傑農茱莉亞冷俏如冰的在另外一邊坐下,
按照慣常,禦前會議一向是皇帝坐鎮,阿爾傑農茱莉亞主持,隨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一股淡淡的氣壓,竟然令全場鴉雀無聲,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內務大臣威克爾公爵故作鎮定的低下頭,其實已經震驚的無以複加,微駝的背顯得更駝了,能夠經曆三代皇帝的帝國政界不倒翁,占據著帝國內務大臣寶座三十年的老人,見識過太多的權力更替,潮起潮落,但都不如今日一般令人感到一股神傷,
他已經非常明顯的感受的了一點,陛下的大限就快要到了!留給自己的時代也很快就會遠去,皇帝逝世,這對於本就是風雨飄搖,隨時都可能被獵鷹帝國摧枯拉朽一般擊破的高盧帝國,可謂是雪上加霜,
皇帝還沒結婚,也沒有自子嗣,一但歸西就意味著傳承了三百年的高貴命脈的斷絕,意味著各地諸侯窺視了上百年的機會終於來臨,意味著,地區對於京都的畏懼之心都會隨著皇帝逝去而消失殆盡,同時,兩軍合圍的獵鷹軍必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良機,已經在與獵鷹帝國作戰中耗盡了最後力氣的京都,對於地方約束力即將崩盤,
這是高盧滅亡,帝國分裂的前兆
帝國需要一個傳承下去的人,雖然已經將皇帝的一名外甥調入京都備用,但是那畢竟隻是一個年紀不過才六七歲的小孩,什麼也不懂,能夠如剛非七歲小皇帝那樣小小年紀就展現出皇帝潛力的絕代妖孽,畢竟還是少數,
而且也不是所有年幼君主都擁有像魯賓撒克那樣願意為帝國遮風擋雨,甘心身敗名裂奉獻一切的老臣,
大部分的臣子,都是如同內務大臣威克爾公爵這樣一生都在努力專營著勢力盤結,在高盧各界猶如老樹盤根一樣的自私人物,他們高踞高位,努力的從高盧帝國這顆大樹上吸取養分,卻在突然有一天發覺大樹將傾而完全不知所措,他們最多想的是,在大樹倒下來之前,盡可能的遠離這顆大樹
威克爾公爵聽說已經有部分大臣秘密聯名提議請求皇帝陛下將阿爾傑農茱莉亞正式納為帝國第一王妃,明麵上說這是以防萬一,在關鍵時刻,希望能夠有一個支撐局麵的人物,其實背地裏,大家都很清楚,這是在為阿爾傑農茱莉亞造勢,
“這些蠢貨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同內務大臣這樣的老人很清楚阿爾傑農茱莉亞雖然是女人,卻有著不輸於任何梟雄的野心和狠辣手段,京都的保守派勢力,一直都被這個女人視為登上權力寶座的畔腳石,一旦這位權勢遮天的王妃真的上台,
一手遮天之下
第一件事必然是針對整個京都傳統勢力腥風血雨的大洗牌,但是大部分的京都保守派並沒有看清這一點,還在沉侵在勾心鬥角的政治遊戲中,完全忽略在手握軍權一方的強勢碾壓是可以漠視一切規則的,
要想挽救高盧這顆巨樹的唯一辦法,就是將樹幹上多的沒法計算的**蔓藤全部斬斷,讓樹幹從新煥發生機,將舊血放幹,才能夠保證新血不被汙染,
要想讓高盧京都從塑人心,得到地區勢力的認可,得到目前保存有莫大實力東部諸侯的支持,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直接拿百年來盤踞京都的保守派開刀,別人沒有這樣的魄力,這個女人有
殺伐決斷,狠辣無情,這個女人幾乎占全了!
更有對於京都第一武力京都禁衛軍的絕對影響力,如果不是現在的京都形勢緊張,無法脫身,威科爾公戶玨絕對會第一時間離開高盧京都這個即將成為亂局的中心,能夠走多遠就走多遠,家族根基是人,有人才有根基,獵鷹軍打入京都要死!阿爾傑農茱莉亞上台,還是死!逃到還算平穩的東部去,最終的結果還是會被地方勢力生吞活剝掉!沒有人,什麼都沒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內務大臣威克爾公爵聽到鐵蘭叛亂的消息時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吃驚,為了搶奪權力,相互間汙蔑罪名的勾當見得太多,哈森蘭波如此,亞爾德如此,現在到了鐵蘭,帝國的每一次失敗,必然是一名軍方重臣的隕落,
麵對帝**界這數年來的爭權奪利,他早已經是坐觀風雲起,已經成了他多年的習慣
他神色沉重的翻動著手中文件夾,蒼老而渾濁的目光閃過一絲精芒,古波不經的腦海裏,想到卻是另外一回事!痕跡太明顯了,在遭受獵鷹軍背後突襲的情況下,鐵蘭被定義為叛亂,明顯就是有人背後操縱的栽贓,
其實這件事一點也不難理解,口供來自於弗農之戰幸存者指揮官吉亞侯爵,
而這位侯爵目前在京都禁衛軍的看護下,出麵記錄口供的,是號稱隻要你想要,就一定能夠如你所願,就是一快頑鐵也能夠讓其唱歌的禁衛軍督查隊,而最具有爭議的當事人鐵蘭,據說已經被投靠了獵鷹軍(或者說被俘),繞了一個大圈,每一個能夠有用的,根本就是一個死無對證的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