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匈牙人在峽穀內的大營,燈火通明,無數的人馬疊影晃動,三千人的大營,仆兵數量也有三四千人,戰馬迅速被仆兵從馬廄裏拉出來,秉持著草原人風格的匈牙騎兵頭上還留著草原人的發髻,從橢圓形頭盔下端露出,有遞送箭筒慢了的仆兵,劈頭蓋臉就被馬背上的主人一頓猛鞭子打下來,鞭子帶著深夜的寒氣,硬冷就像是刀子一樣,血立刻就炸出來,倒黴的仆兵捂著臉滾在被馬蹄踐踏的泥地裏,疼的咬牙咧口還不敢大聲喊疼,
四周的匈牙騎兵隻當沒有看見,就算是那些同樣身為仆兵的其他匈牙奴隸,看向滾在泥地裏的同類目光也沒絲毫憐憫,匈牙王國依然采取的是草原人的部族製,騎兵們所攜帶的仆兵都是各族的奴隸,是部族私產,對於私產,主人是擁有生殺大權的,就算是國王,也不能夠隨意動部族的私產,挨上兩鞭子還算好的,如果真的喊出來,主人覺得丟臉的情況下,直接一箭將仆兵射死的情況並不少見
“嗚嗚“遠處,呼喊增援的牛角長號聲響徹白霧彌漫的深夜,在這遼闊大地上顯得那麼淒厲,
“陛下,我這就出發了!”
亞奧森從軍帳出來,從一名侍從騎兵手中接過馬鞭,翻身上馬,向帳門口的匈牙國王白潔洛士手放在右胸口行了一個禮,火光照亮了亞奧森冷峻的臉部線條,其身後十餘個騎兵隊列鋪開,胯下的戰馬重重噴著白氣,三千本營騎兵加上亞奧森帶回的兩千人,匈牙王國騎兵主力的一半皆在此,火把映照在五千名匈牙騎兵身上的鎖甲上,猶如火焰在燃燒,頓時讓整個營地充滿了蕭殺,
火把在風中發出啪啪的鬆脂油味,一片寂靜,隻有戰馬鼻翼沉重的噴息聲,這些匈牙弓騎兵雖然隻是簡單的披上一層鎖甲,跨上戰馬,腰跨騎兵弓,隨手從仆兵手裏接過兩筒滿羽就算是完成一切戰備,但其身上的彪悍依然令人側目,
目光堅毅,馬背上的身子非常壯實矯健,不少的匈牙弓騎兵身上鎖甲的皮扣縫隙還可看見斑斑紅點,那是久經戰陣的精銳證明,
匈牙國王白潔洛士目光掃過眼前雄壯的王國騎兵主力,猶豫了一下,向亞奧森點了點頭“注意一點,對方也是精銳中的精銳!”
“恩,明白,陛下可以寬心,對方人數雖然精銳,但是人數不到一千,而我方足有五千,且都是最精銳的部隊,明天一早,我必帶著敵人的人頭回來,絕對一個不少!騎兵精銳也不是沒見過,東庭草原上的騎兵大戰,就算是再精銳的部隊也無法抵擋住五倍騎兵的衝擊,何況對方猛追我軍半夜,必然疲憊馬困,有陛下這三千生力軍加入,必然可以一舉殺光!“”
亞奧森臉色微沉,匈牙人同樣是以強者為尊的秉性,心思都比常人放得更開一些,從不相信什麼王權天授之類的話,更不用說這位十四歲就上戰場砍人,從死人堆裏麵滾出來的了的沙場狼將了,
口上雖然說是,其實他對於白潔洛士的提醒不以為意,內心反倒忍不住嘀咕,到底不是馬背上真刀真搶殺出來的王啊,大戰之前,怎麼還能幫著敵人打氣,要是讓其他騎兵聽到怎麼辦,
匈牙的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沒有了草原上的風霜,果然是不行的,先輩們在中歐巴羅縱橫殺戮,所向無敵,何等風光,這才多少年,就淪落到需要跟瑞拉人合作對抗東西崛起勢力的境地了!
匈牙人是風,風就應該席卷大地!這次匈牙人參加聯軍陣營,在國內也是很有爭議的,匈牙人一向都是獨來獨往,但瑞拉人說的沒錯,一旦錯過這次機會,等到東西兩方決出生死,完成融合,中歐巴羅必然會再次成為兩方拉鋸的慘烈戰場,要想不淪為如此悲催的境地,唯一的辦法就是提前擊潰一方
亞奧森臉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猛的一勒胯下馬如風馳一樣衝出去,五千匈牙騎兵隨之而出,馬蹄震動峽穀,猶如一道鐵流浩浩蕩蕩湧出峽穀穀口,速度極快的朝著遠處飛奔
隨著大隊騎兵離營。營地內頓時就空了一大塊,在峽穀內高處斜坡的坡頂,一雙炙熱的目光正看著匈牙人騎兵主力消失在遠處的黑影,開始露出一抹狂喜,
匈牙人營地內還有不少人,但一片片空蕩蕩的馬欄足以表明,對方的騎兵主力已經離營,留下的這些人大多都是衣衫不整的步兵,而剛才下方騎兵集結地點所暴露出的那個巨大營帳,無疑表明了對方主將所在的位置,真是天奪其魄的絕佳戰機!
斯坦雷斯係緊身上的鎖甲,讓部下仔細整理戰馬和武器,兩百名近衛騎兵步行將戰馬從內部一匹匹的拉出來,
下方營地燈光如雲,高處山風迸裂的吹在臉上猶如刀割,近衛騎兵翻身上馬,甲片凜凜寒光如雪,整齊的放下麵部的金屬敷麵,平端著槍刺,下方營地的火光照射在近衛騎兵黑色鎧甲上,似乎完全被黑色所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