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長號響動,步騎混合的匈牙大軍源源不斷地開出來,隆隆蹄聲和腳步響徹大地,兵馬掀起一件黃色的塵霧,黑色的陣頭和飛舞的旗幟在滿天的塵霧中若隱若現,在瑞拉軍前方,就見視線當中,無法計數的擄掠而來的瑞拉奴隸被驅動,
遮蔽了視線,人擁擠著人,看不到盡頭,一下就從匈牙軍前側湧來出來,這些瑞拉奴隸一個個襤褸衣衫,麵黃肌瘦,無論男女,都是一副淒苦的表情,被匈牙騎兵驅策鞭打,推著一輛輛粗製爛造的攻寨排車,艱難前行。
排車之後,就是數百架用樹枝長幹編製的長梯。這些長梯的長度有七八米長,前端正好可以抵靠在前哨費格伊城牆上,
隻是這些長梯既沒有加重的底座,也沒有最上麵的垛鉤。更不用說那些有底座可推動,一看就是用來讓炮灰填城的臨時品,
在這些可憐的攻具之後,就是黑壓壓的人群。沒有武器,這些瑞拉奴隸掙紮前行,不少人光著腳,地上磨出了血,就拖出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想死,就往前!”匈牙騎兵倒提著馬鞭,在人群兩邊往來馳奔,凶神惡煞的大聲呼喝,彈壓催促著瑞拉奴隸前行,手中的馬鞭揮舞得呼呼生響,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抽打,也不顧什麼男女老幼,
甚至還有匈牙騎兵舉起彎弓,一箭射穿一名瘸了一條腿的瑞拉男人的大腿,看著對方握著中箭的位置在地上慘痛哀嚎取樂,
旁邊的其他瑞拉奴隸,麻木的看著這一幕,匈牙人的凶殘,無人遮擋逃避,這短短的半個月,對於整個瑞拉南部而言,就是地獄,家園被焚毀,隻是麻木的承受,瑞拉奴隸對於匈牙人而言,就是用來填城陷地的炮灰,何況如此如此數量的炮灰,自然是要用最為殘酷的手段來管理,
有一人抵抗,就殺一百人,有一地抵抗,就殺光附近十裏內的所有瑞拉人,每天的食物隻有一頓稀的能夠看見影子的水湯,半個月時間,餓死在匈牙人手中的瑞拉奴隸就有三萬多,平均每天都有一兩千餓死者的屍體被拖走,生活在這樣的地獄裏,
每天都看著有人死亡,看著凶殘的匈牙騎兵,像拖牲口一樣不斷將人女人抓著頭發從奴隸營裏邊抓走,稍有反抗,就是一頓屠殺
血淋漓的人頭被匈牙人殘暴的插在奴隸營外圍的木柵欄上,還有被風幹的人皮在旗杆上搖擺,讓所有的瑞拉人都知道,抵抗的下場,死亡已經不是最可怕,而是解脫,
一步步的朝前挪動。接近十萬瑞拉奴隸組成的黑壓壓一大群無邊無岸也似的隊伍當中,連一聲呼喊哭號之聲都聽不見。
“是我們瑞拉人!”
在對麵,瑞拉軍的士兵臉色及其難看,一陣騷動,已經舉起手中弓箭的射手,拉著弓弦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雖然知道可能麵對這一天,但是他們沒有選擇,前列的瑞拉步兵,他們藏在厚實頭盔下的目光,帶著一絲顫抖,握著長槍的手似乎有著千斤重力,汗珠從他們的額頭上滾下來
瑞拉百年來受到東西兩方勢力的擠壓,形成了堅韌耐苦的性格,
但是這二十年來,瑞拉軍事力量崛起,儼然已經是中歐巴羅第一強國,何嚐過驅使奴隸蟻附蛾博攻城的景象了。與獵鷹帝國交戰,征發民壯也隻用於後方轉運,這般慘烈的攻城手段,也是初見!
特別是這些瑞拉奴隸的數量,遠遠超過了三萬瑞拉軍的規模,前後人頭簇簇,怕不沒有六七萬人,看匈牙人那毫不在意的模樣,似乎這數萬人就算是死光了,驅趕幾萬人再來送死也不是難事,反正瑞拉南部的數十萬人口盡落在其手中,這些瑞拉人就算是這般死絕了,拿下費格伊要塞,也是劃算!
瑞波斯蒂看著遠處匈牙軍的排列,就知道對方的真正目標,並不是布置在費格伊前哨方向的三萬瑞拉軍,而是自己,對方用瑞拉奴隸衝擊瑞拉軍防線,不管成效如何,都足以在一定時間內牽製住瑞拉軍,最大的好處是同時可以把列陣側翼丘陵的帝**,死死釘在原地,隻要瑞拉軍還沒有撤,帝**就不會放棄側翼,這位匈牙軍相的目光果然毒辣,不過要想擊破帝**的防禦線,也不是一件能夠輕鬆承受的事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匈牙能夠承受的傷亡底限!“瑞波斯蒂目光在遠處那麵巨大黑色軍旗上微微一縮,嘴角咧開一道冷笑,抬起手,五萬帝國熟練弩手開始拉開弓弦,上百門炮口寒冷的雷神緩緩抬起炮口,帝**的陣列中,誰都沒有出聲,隻有嘩嘩山風撲打在臉上的寒冷,帝國中央軍,曆經百戰的天下雄軍,怎麼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到,黑色的帝國重步兵的鐵盔下麵,是一張張冷峻嚴肅麵孔,是疲倦而略帶陰森殺氣的眼睛,呼出的氣息如要結冰。
這是戰意,衝天的戰意,
甚至讓對麵正凝視著帝**陣,希望能夠看出一點慌亂景象的匈牙軍相白度拉素的眼睛刺疼了一下,這位白發軍相迎著風,看著遠處猶如巨大鷹翼展開的黑色軍陣,看著風中翻卷的戰旗,看著一口氣投入了一半匈牙兵力的撼山氣勢,目光中迸發出的是同樣的戰意,匈牙百年前的宿敵,匈牙百年後的強敵,今日都算是聚到了一起,既然如此,那就決死一戰,這一戰,老夫要用你們的血打出我匈牙的百年國運,奠定我匈牙的帝國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