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軍相白度拉素目光死死盯著遠處燃燒的火溝,視網膜就像被血染成了鮮紅,瑞拉奴隸的突然反戈打亂了整個戰局,放眼望去,匈牙十萬大軍的騎兵海,此刻也齊齊停住了距離火溝三十米的地方,不是他們不想上前,而是前麵密密麻麻,無數被砍死的瑞拉人的屍體,少數間雜著匈牙騎兵的屍體,層層疊疊的讓馬蹄都無法落下, 前麵的火溝還在燃燒,地麵上是已經淹沒到戰馬蹄踝的血在流,從前麵無法落腳的屍體堆裏就可以看出這些瑞拉人的求死之心多麼濃烈,每一個身體扭曲的匈牙騎兵的屍體上,都有著三到四個瑞拉奴隸的屍體斷肢,這種慘烈,無所謂民族和國家,有的隻有猶如耳邊刮過的嗚咽風聲,
“這些該死的瑞拉人!”
一名滿身鮮血的匈牙千騎長咬牙切齒的猛力將手中彎刀一甩,一連串的血珠子打在馬蹄下的屍體堆上,他的部下大多都死在這裏,就連他自己,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傷,如果不是身上的精良鎧甲護住了關鍵部位,他也要完蛋,數萬瑞拉奴隸的反身廝殺,最終被大群壓上的匈牙騎兵推平,但也導致最少三四千的匈牙精銳騎兵死在這裏,如果算上前麵被拉入火坑的人數,足足七千多人的匈牙騎兵前隊幾乎所剩無幾,
此刻匈牙人已經大致回過味來,這是瑞拉人的陰謀,點燃火溝,阻擋匈牙騎兵,救下這些瑞拉奴隸,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瑞拉人的決然,點燃火溝注定隻能救下一部分人,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其他的另外一部分人會被匈牙人全部殺光,那道火溝成了一條生與死的界限,十萬瑞拉奴隸中越過火坑的十之三四,其他的六萬瑞拉都死在了這裏,那是血,那是死亡,但也是一個民族不屈的呐喊,
“瑞拉,永不屈服!”
瑞拉奴隸死前的呐喊,猶如前方火溝中燃燒的烈焰,這些瑞拉奴隸用自己的血,證明了流淌其身體內百年不變的血性,誰也沒想到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懦夫瑞拉人,那以自以為是的英雄後裔自居,聞名整個中歐巴羅的蠢貨瑞拉人,那猶如牛羊一樣驅趕,不敢有絲毫反抗的瑞拉人,其身體內卻潛藏著如此猙獰,這一刻,所有的匈牙人都內心湧起了一股沉重,眼前的這片土地,是屬於瑞拉人的,這個國家,在以往的二十年力,差一點就成為與東西兩方大勢力平起平坐的中歐巴羅霸主,在百年前,這個民族阻擋了自己先輩的猙獰馬蹄,而現在,這些瑞拉人,又再次以鮮血和犧牲,阻擋在匈牙即將征服中歐羅的馬蹄前,這一次,匈牙能夠改變曾經的失敗嗎?
“好一個瑞拉人!”
匈牙軍相白度拉素目光複雜,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自己用無數敵人的頭顱,數個王國的臣服,才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匈牙凶戾之氣,竟然在這一刻,在如同嗚咽的風中。出現了巨大的波動,
“軍相,今天對方明顯早有準備,繼續攻擊對我軍不利,不如等到明天,後軍押送備戰器具抵達,再大軍一擁而上,必然可以一舉拿下費格伊!”一名身材壯碩的匈牙萬騎長向白度拉素說道,麵色盡管蒼白,但目中的精芒一閃之下,卻是透出一股咄咄逼人之意。
“軍相,我軍雖然首戰失利,但畢竟還沒有動搖根本,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軍心!如果繼續驅動大軍前攻,一旦再次失利,局麵不堪設想。。。。。”另外一名匈牙萬夫長臉色難看的欲言又止,
白度拉素臉色有些遲疑,今日連續兩次受挫,沒有一舉吃下六萬獵鷹帝**,丟了上萬精銳,現在連已經被視為對方此戰軟肋的瑞拉人也沒有拿下,還丟了六七千人馬,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一萬多人的損失,十萬瑞拉奴隸的丟失,對於匈牙來說沒什麼大不了,死了十萬,後麵還有二十萬,大不了都開上來填進去,就算是火坑,也有填平的時候,就不信瑞拉人還能夠擋得住,但是這些三四萬失魂落魄的奴隸獲救,對於瑞拉軍的鼓舞都是極大的提升,反觀本方,在連續兩次受挫之後,士兵臉上已經露出了疲憊,明明占據著絕對的兵力優勢,卻一直沒有占到任何便宜,此刻卻齊齊展露出的是一種失落,一日兩戰皆敗,一股低落的氣息已經在在匈牙大軍中蔓延,攻城之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次不成,難度就等於是成倍增加,誰知道前麵還有什麼戰術等著自己,
總不能真的等到士氣跌倒穀底在罷手吧!罷了,傳令各軍撤回休整!等明天後軍押送的攻堅戰具抵達再戰!
白度拉素大力揮手,挺拔的身軀第一次感到沉重,這片大地還沒有承認匈牙啊,自己以各種條件頂起的匈牙國運,果然還是單薄了些,這股衰落的氣息,絕對不能再蔓延了,要是真的出現了一日三敗的情況,匈牙北進就是一個笑話!既然已經忍了兩個月,也不在乎這多出來的一天,匈牙戰士曆來不擅長攻堅,看見城牆就頭疼,但是明日,我要讓整個中歐巴羅都知道,我匈牙除了人海填城,也一樣有攻堅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