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楊紫決定賭了,以自己的三萬部隊為誘餌,將草原軍死死拖在這片泗水河灘,打下自己的一個千古威名
站在軍中主陣的戰旗下,楊紫神色冷峻的看著河岸爆發的戰鬥,拒馬槍的效果不錯,草原人果然有些不知所措,剛剛搶上岸,又被推進了河力,半天都沒緩過氣來,但是草原軍的弓射讓自己這邊的傷亡不小,一輪有一輪箭簇就像是暴雨一樣連綿不絕的砸下來,拒馬槍隊的隊列幾乎就是成片的倒下
這些拒馬長槍手隻穿著普通的甲鎧,而草原人的牛角弓,在六十步距離所發出的重箭,非是身披兩層甲這樣的遮護根本別想阻攔得住。
這些草原人的裝備已經相當精良,步射陣列,有如被一場狂風掃過倒伏下來,河岸另外一頭的草原步戰射手,排成的陣列足有六七層,在有的地方,最後一排都被射穿,從縫隙之中,都可以看到還有一些臨時構建的投石器在組裝
”一群混蛋!“
楊紫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臉色變得很難看,手指猛力握緊,投石器這種武器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草原人素來就沒有使用攻城器械野戰的習慣,毫無疑問,操作這些投石器的不是草原人,而是中比亞人,聽說前麵的一些小城是不抵抗就投降了的,不僅僅有大批優良軍械落入草原人手中,就連投石器之類的也有,但是在野戰中使用投石器,那是中比亞軍隊的風格,不是草原人的!這麼說,有中比亞軍隊投降了草原人?怎麼辦?讓拒馬槍隊撤下來,不可能,已經完全糾纏到了一起,一撤,就是崩盤,甚至會影響到後麵的人
罷了,看來隻能犧牲拒馬槍隊了!
能夠在帝京大潰敗中,下令重甲刀手斬殺上千潰軍的楊紫,對於士兵的生命本來就不看重,一個目光放在全局上的大將,怎麼會為了幾個士兵的生命擔憂,如果是這樣,還打什麼仗,打仗就是殺人!殺敵人,殺自己人,最終隻要能夠取得勝利就行!泗水本就是第一道阻攔線,後麵還有三道,在這裏要是都消耗光了,後麵還怎麼打,對麵有投石器,泗水河灘就已經守不住了,還好草原軍大部分都還在河中,渡河之後也要整備,無法迅速發起追擊,要不還真有些麻煩
楊紫眉毛緊蹙了一下,泗水灘空有泗水,卻毫無可以接受的地勢,本來就不是他所設定的主戰場,不過是因為軍部閣的命令,才免力試一試,既然草原軍動用了投石器,那麼撤離也算是可以理解的,他抬起手向身後的傳令騎兵冷峻說道
“命令中軍開始有序後撤,放棄泗水灘!全軍撤往第二道防線的武陵坡”
得到命令的中軍開始緩緩後撤,前麵已經殺紅了眼睛的拒馬槍手沒有發現這一點,
很快,巨大的投石就開始呼嘯砸過來,正在拚死抵抗騎兵的拒馬槍陣,首當其衝,各種菱角的投石劃過一道道弧線,從頭頂上狠狠的砸下來,看見同伴頃刻間腦漿並裂,兩人一隊握著拒馬槍的士兵一下就不見了蹤影,隻有滾落的石頭上滿是碎肉,
突然而來的打擊,就像是從拒馬槍陣列裏邊挖掉了一塊,拒馬槍陣在這一刻幾乎完全被打垮,
”頂住!“
縱然士兵門還下意識的站定陣列不敢後退,可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拒馬槍的長度一旦擺開,就注定是無法轉向的,側麵就是死穴,看見了空缺,草原騎兵立即就是潮水一樣蜂擁而入,彎刀拚死的左右揮砍,鮮血從無頭的胸腔噴到了天上,殘存的中比亞士兵,隻是呆呆的看著身周層層疊疊堆積在一起的屍身,還有拚命掙紮哀嚎的傷者,一時間已然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是好!本來以為還能占據一定上風,掩護陣後中比亞拒馬槍,立即就被摧枯拉朽一樣破開!
“我們的人呢?”滿身浴血的新兵躺在在一堆屍體堆裏,眼睛看著後方離去的方向,死不瞑目,三千七百名拒馬槍手,此戰死絕
”大人,中比亞軍撤了!“一名草原騎兵飛馳到耶律宏泰的戰馬前,
“撤了?”耶律古達聽的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立即命令所有渡河的部隊,全力追擊!”
“快,列隊追擊”
河灘上,身邊旗號亂晃,號角一陣陣吹響,草原騎兵在拚命的調整自家陣列,剛才的激戰,雖然殺光了中比亞人的前軍,草原軍方麵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戰死在河灘上的足有三千多人,被河道激流衝走淹死的也有一千多,最主要的是,強渡這段激流滾滾的河麵,人馬都消耗了不少的精力,這個時候,下達追擊的命令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