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浪滾滾的萊瑞河如同千萬年來一樣奔流朝東,如雷霆萬鈞一樣凶猛打擊在堪尼亞羅石橋上,白色的浪花就像是煮沸一樣湧動在橋墩位置,一片片的木排和泡在水裏的屍體,在這個位置形成一道堵塞物構成的攔水線,飛瀉而下的河流在這裏得到抑製,以至於穿過石橋後的河水平麵一下低了不少,速度也放緩了不少,來自下遊的紅色信煙,就是如此出現在令人心寒的白色雨幕中,不僅僅是帝**能夠看見,就是費澤軍一樣看的清楚,這道紅色信煙猶如在天地間劃出的一道血痕,令所有看見的人感到一種觸目驚心的彌漫殺意
“費澤軍上了河灘!”
“費澤軍在下遊搭建起了穩固的浮橋,正在大隊過河。。。。。”從下方奔跑回來的斥候,帶來的消息讓索爾頓的臉色越發難看,他目光凝視著遠處那道紅色狼煙足足十幾秒鍾,似乎是想要撕開眼前的距離看見下遊的情況,問題是那是不可能的,不論他如何睜大眼睛,下遊方向依然是一片白茫茫,
“傳令下去,所有部隊立即撤回堪尼亞羅,否則對方渡河後向我們開進,我軍將麵臨腹背受敵的境地”偌瑟安維克大聲召喚親衛,帝**防線主要是沿著河道構築的,大部分的重弩車和百弩箭車都在外麵,這些笨重的戰場殺器所朝的方向都是橋口和河麵方向
特別是剛才為了全力殺傷渡河的費澤軍,自己下令這些重軍械幾乎無一例外都朝著河麵開射,費澤軍如果沿著河道朝堪尼亞羅殺來,正好位於這些重軍械的側麵,那會像是一把燒紅的利刃插進了黃油裏,對方很輕鬆就可以將這些重武器占領和擊垮
如果真是那樣,就有太可怕的!
即使是偌瑟安維克這樣的偌德猛將,也不敢設想這一百多重弩車,百弩箭車落到費澤軍手中的後果,費澤軍本就占據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如果再有重型武器再手,想要對目前困守在堪尼亞羅的數萬軍展開合圍殲滅,絕不是一句空話
“不,現在可不能撤回來”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突然製止了他,是索爾頓
“不要慌,現在比我們緊張的,應該是費澤人“索爾頓從遠處收回目光,手放在冰冷潮濕的城垛上,神色凝重說道“費澤人搭建浮橋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如此短的時間,想要將大批士兵都渡過河道是完全做不到了的,浪奇拐道我曾經去看過,雖然是最狹窄的河段,也是有六七十米的寬度,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夠渡過千人就很不錯了,反倒是我軍如果匆忙放棄了石橋,那才是費澤軍真正能夠讓主力和大批物資快速通過的路線啊”
“要不我帶人去下遊狠狠的打一下,對方就算不跨,至少也不敢再向著堪尼亞羅方向開進了,石橋方向交給你,下遊方向交給我””偌瑟安維克目光炯炯的看向索爾頓,問道,兩人都是偌德名將,偌瑟安維克是偌德有名的猛將,而索爾頓則是智將,
“這個辦法可以”
索爾頓聲音頓了頓,果斷說道“趁著對方立足未穩,我把麾下的兩萬帝國騎兵全部交給你,下遊五裏不算遠,從堪尼亞羅出發,正好是騎兵開始進入全力奔跑狀態的距離,我全部交給你帶去,還有那幾艘由商船改裝的帝國戰艦,你也全部帶去,在這樣的河道上,它們才是真正的主宰“
”好,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可以把這個口子堵上“
偌瑟安維克點了點頭,扣緊身上的鎧甲鎖扣,急匆匆的走下城牆樓道,侍從從馬房內牽出戰馬,同時一道道急促的命令發出去,一隊隊的帝國騎兵穿著黑甲,跨著戰馬朝著城門口集結,將手中的騎槍和突擊弩檢查了一遍,
茫茫雨幕中,戰馬噴出的白氣在廣場上彌漫,雨水打在帝國騎兵身上,猶如一大片的白花綻放,涓涓細流順著騎兵鎧甲甲片的間隙流淌下來,在眾人馬蹄下發出嘩嘩的聲音,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刀刃一樣,看向遠處那道紅如血的信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