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溫暖氣候下的中比亞人眼裏,來自北麵的草原人已經是最為可怕的敵人,長弓快馬,隻需要一點點的食物就可以上百裏的行軍,然後從暗處猶如狼群一般發動襲擊,屍橫遍野,山河染血,村寨在燃燒,即使遇到阻擋,這些草原人也是一樣悍不畏死的拚命向前,直到地動山搖的馬蹄聲中,猶如潮水一般將一切都淹沒了,很多時候,中比亞軍並不是一觸即潰的,而是在草原騎兵如浪頭一樣的堆疊戰術下,被強勢生生壓垮
草原人是天生的大地主宰,即使是現在,紮果鐵木也堅信這一點,兩年前的那個冬季,草原人已經完成了兩次曆史性的大突破,兩次猶如颶風一樣的南下,兩次擊穿了中比亞人的帝京,最終將中比亞人向南驅逐,如果不是因為耶律家的崛起,草原王庭現在就是中比亞人的主宰
放棄中比亞蒼穹燕州的無奈,一直都像是一團火在紮果鐵木的胸口燃燒著,唯一讓他稍微感到輕鬆的一點的事,在燕州,他與龍家前後夾擊了耶律家大軍,最終導致耶律家繼承人耶律古達戰死,也算是報了當初耶律家在自己背後狠狠插了一刀的恨意
隻要收拾了這些寒地人,王庭就可以再次南下了,紮果鐵木就是這樣想的,雖然燕州大門已經被帝國占領,但是鳳台部所控製的軲轆山地,就在燕州東麵與代州交接的地方,猶如在燕州這道防線上的邊緣,切開了一個小小的拗口,
這道拗口在地圖上看起來可能連一個小標記都沒有,但是放到現實中,就是一段長寬足有上千米的大口,紮果鐵木親自去看過,雄偉的燕州長牆到了這裏,已經是一段又矮又低的土牆,隻需要推倒就能打開通往南方的大門,寬度就算是騎兵集群也一樣可以通暢而過,那裏是鳳台部的範圍,鳳台部掩飾的很好,就算是控製燕州的帝國方麵也沒有注意到這裏,鳳台部以此為條件已經與王庭達成了協議,隻要王庭能夠幫助鳳台部能夠入主帝京,從耶律家手中奪取全部的權力,就以代州一線為分界,以南地區為鳳台部,以北的地區就全部交給王庭
鳳台部已經掌握了耶律家百分之六十的部族,特別是龍家從代州撤離時,將原來所俘獲的兩萬多鳳台部戰士都留給了鳳台部,騎兵戰力已經暴漲到了十萬,加上其他各部的兵力,最終調動十五萬以上的聯軍是完全可能的,與之相比,勢力大損的耶律家,現在怕是連六七萬騎兵都是勉強拚湊,而且在鳳台部的咄咄逼人的氣勢下,已經是人心渙散,軍心低落到了極點,鳳台部提出如此條件,主要的原因還是害怕王庭會在其進攻帝京時偷襲後院本營,
王庭基本隻需要看著,就可以輕鬆得到整個代州,數百裏的肥碩之地,三四百萬的奴隸,怎麼都是劃算
“汗王,情況有些不對啊”紮果鐵木聽到自己旁邊的一名白發蒼蒼的老族長神色古怪的說道
“有什麼不對的?”紮果鐵木眉毛上抬了一下
“汗王難道沒有發覺寒地人,似乎是在故意將我們的騎兵引誘進去的,他們在用人命拖延我們的衝擊!“那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臉色嚴肅,抬起手指向前麵,凝聲說道“寒地人的體質素來就比我們好,而且在極端惡劣的天氣下下,他們甚至連野獸也敢徒手搏殺,可是他們卻隻是一道衝擊就被撕開了口子,如果是正常的突破,那麼必然會猶如一把尖刀刺進去,將寒地人向兩側擠壓開,但是現在,我所見到的是我們的騎兵衝進去了,但是寒地人並不是慌亂的倒退,而是在明顯的朝著兩側散開“
“拉野哈老族長是什麼意思,騎兵對步兵有著天然的優勢,寒地人不想死就隻有向兩側散開,這有什麼錯嗎?”紮果鐵木有些不滿的悶哼了一聲,自從自己從燕州撤回,這些草原上的族長們就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放肆,
“汗王息怒,小的隻是覺得有些異常罷了!”
聽出紮果鐵木語氣裏濃濃的不滿,拉野哈連忙低下頭,雖然王庭已經大不如前,但是紮果鐵木汗王的脾氣可是一點都不小,前兩天才因為一名族長的頂撞,而將這名族長綁在木樁子抽打了五十鞭子,自己這樣的身子骨,可是經不起這位汗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