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米,帝**營地明亮的篝火,在京都大平原廣袤的猶如吞噬一切的黑夜裏更顯紮眼
對於猛撲而進的五千名鳳台部騎兵,更是如此,他們血紅的眼睛裏,此刻已經大半都被前麵的篝火所占據,當戰馬全力跑開,高速奔馳下的迎風劈麵,眼睛能夠眯成一條線就很不錯,想要完全在黑夜裏看清帝**營的情況更不可能,但是要看見對麵的亮光卻是易如反掌,
“上啊”
作為突擊前列的三百輕騎,在寒風和殺戮的刺激下,已經瘋狂直奔過距離營地不過百米的低窪,一道道用來鉤掛營盤外圍木排的掛鉤,在他們本應該緊握彎刀的手中出現,能夠在這一刻被推出來的,必然是這五千名鳳台部騎兵中的精銳,為了讓這把鳳台部尖刀銳利無比,一擊必中,每一個人身上的重量都減輕到最大,沒有披甲,隻有一身單薄衣服,胯下的戰馬也都是最為優良的快馬,連續兩天的精糧細喂,就是為了保證這一刻的體力充足,
二百米,對於一匹全力邁開的優良戰馬來說,就是眨眼的功夫,真正讓蒙羅紮感到擔心的是帝國營地前麵的一片窪地,整個中比亞都知道帝**有大半的戰力都在其強悍無比的遠程射殺武器上,一旦在發起攻擊之時受到帝國弩弓的強勢壓製,就算是最快的草原馬,也一樣會被密集的帝國弩射成篩子,這一點,已經是不知道多少草原勇士的鮮血證明的法則
“永遠不要與帝國人在遠程上一較高下,那是極為愚蠢的自殺行為,草原人最好的射手,在帝國射手麵前也是靶子!”這已經是整個大草原的共識,蒙羅紮也不認為這些鳳台部騎兵的弓箭能夠壓製帝國射手,
看著那道在黑夜裏幾乎微不可查,而又迅捷無比的突擊線,已經衝進了帝**營五十米的範圍,而帝國營地方麵確實毫無察覺的寂靜,蒙羅紮的嘴角微微上翹,
為了應對可能遭遇的半途狙殺,蒙羅紮選了一個最簡單的方式,他下令部下吹響號角,讓其他的草原人在遠處列隊向前,擺出大軍壓上的氣勢,任何人,在突然聽到號角後,所見的必然是這些黑壓壓一片向前的騎兵,沒有人會注意到,三百名速度最快的鳳台部追風,已經熟練的沿著夜色的邊線,猶如一道暗夜裏的利箭已經靠近了帝**營的側麵,他們就像是一片黑雲,輕巧而迅猛,作為整個軍團猛撲向前的插肋之刀,他們也是最悍勇無畏的勇士
“告訴胡烈,我隻負責撕開帝**的營門,後麵的事是他負責!”
蒙羅紮麵容冷峻,一身厚重中比亞鎧甲,就連他身後的部下都有些神色怪異,他雖然是鳳台部少主蒙古羅的心腹,但是胡烈卻是族長的心腹大將,雖然兩人都是此次襲擊計劃的負責人,但是蒙羅紮的命令,也就是麾下的五百名騎兵,本來蒙羅紮還不知道為什麼要派胡烈來,在五名鳳台部千夫長向胡烈恭敬行禮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蒙古羅並不是完全信任自己,還不足將指揮真正鳳台部精銳權力交給自己,真正讓五千名鳳台部騎兵甘心冒死的人,是胡烈,
這讓本來雄心勃勃的蒙羅紮,感到一種惆悵
“鳳台部要證明有繼承草原叛徒耶律家的能力,就必須和帝國翻臉,隻有這樣,各部才會真正擁護鳳台部崛起,成為新一代的王庭,耶律家的垂垂老矣,注定要被帝國所吞並,北王庭的光榮不再,新汗王連草原上的殘部都壓製不住,更不要說讓這些南下的大部歸心,西麵的大帝國咄咄逼人,對草原展開蠶食,五百裏昂納錯大草原已經無法阻擋帝國的野心,一旦帝國鐵騎東進,草原將再無阻擋之力,各部南下,其實看似是因為南方繁華,更因為誰都不願意成為帝國東進馬蹄下的犧牲品“
”曾經是英雄地的大草原,此刻卻成了所有人都避讓不及的禍源,草原人需要一個英雄,一個足以跟帝國抗衡的英雄”蒙羅紮現在都還記得出發時,在金色的夕陽下,好友蒙古羅那微微發顫的聲音”蒙羅紮,整個大草原的希望就在你的肩膀上,希望這次南下,傳回來的消息,並不是耶律王庭立國,而是帝國使團在叛徒耶律家腹地被一舉殺光的消息“
蒙羅紮的目光裏閃過一絲複雜,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蒙古羅,消息會傳到你那裏的,但是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你身邊了!”
鳳台部已經今非昔比,隨著耶律主家的衰弱,越來越多的部族投入鳳台部麾下,大部分歸順鳳台部的草原部,其實所看好的都是這名越來越有黃金家族氣息的年青人,王者之氣,正在蒙古羅的身上顯現出來,如果是以前,他蒙羅紮就是蒙古羅的左膀右臂,而現在,各部英傑彙聚,他蒙羅紮的地位就顯得很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