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顆沉重的滾石在啞烏穀口兩側山坡上打的數顆樹木折斷,木屑橫飛,劃過長空直接在啞烏穀口的兩側的高坡上,不斷被爆開一朵朵的煙塵,這些滾石落下的位置,正是兩側高坡在雨水衝擊下已經明顯鬆動的土層,一顆滾石的力量或者還不算什麼,但是接連不斷的滾石飛襲而來,原本隻是鬆動的土層終於出現了滑動的趨勢,看著這一幕,下方堅守啞烏穀口的巨熊山戰士一陣騷動
“混蛋的草原人,這是要活埋我們啊!“
“照這樣打下去,就算原本不會坍塌的,也會坍塌下來的”
“大人,神墓聯盟暗算我們在前,五天我們已經堅持了四天,我們就算是撤走了又怎麼樣”
“是啊,差不多了”
“照草原人這樣打下去,隻要雨水再次變大,這兩邊滾落而下的泥土就會將整個啞烏穀口填平的”巨熊山的將軍們臉色都白了,圍在白庫賈葉身邊,士兵們也是目光中滿是恐懼和驚駭,昨晚那大片流動而下的泥石流還停在山穀中,隻要想想那厚實無比的土層下麵,至少埋了三四百人,就算是悍不畏死的巨熊山戰士也感到內心發怵,戰爭中流血死人是正常,但是被頭頂上坍塌下來的土層直接掩埋而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些滾落下來的泥石流實在是太多了,一但埋下就絕對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埋在下麵的除了被壓死,憋死不會有第二條路,大家從北麵寒地掙紮南下,所求的可是活路,不是這樣一條明知道必死的結果!
就在啞烏穀口內寒地人一片慌亂的時候,耶律王庭軍的弓騎兵已經呼嘯襲來,以往的草原弓騎兵多是以散漫隊列各自向前,在射出箭簇後就會立即轉回,而經曆過中比亞之戰的耶律王庭軍,則明顯已經有變化,與還是散漫作戰的滯留在北草原的同胞不同,南下後的草原軍對於軍律已經有了相當的加強,
“前進!”各隊的百夫長努力維持著隊形,無數弓騎兵身上的鎖甲映照著寒光,遠遠看去,竟然如水一般流動的氣勢,每一個隊之間都保持著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戰馬雄壯包含,上麵的騎兵手執彎弓,腰挎箭筒,無數沉重的馬蹄提起踏下,猶如滾動的一片煙塵,
這一幕,讓啞烏穀口上的寒地人頓時一個個摒氣收聲
“我的天,這還是草原人?”一名巨熊山戰士臉色難看的低聲喃喃,握著武器的手竟然冒出了汗水,眼前的耶律王庭軍,完全顛覆了先前所遇到的草原人的形象,一向草原烈風自傲的草原人,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會列陣了,氣勢不是一般的逼人,就是遠隔著數百米,也讓寒地人感到了撲麵而來的壓製力
“如果擋不住這一波,我們哪裏也撤不走,對方可是騎兵,我們隻有兩條腿!”
白庫賈葉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向前方,其他的將軍臉色沉默,從啞烏穀口看過去,更是發現耶律王庭弓騎兵所形成的是一個巨大的彎月一般的陣列,月牙之上,是少量披甲的突擊騎兵,主要是用來應對敵人可能發起的反衝鋒,月牙中心就是作為攻擊主力的弓騎兵集群,數萬弓射手形成的一個邊緣高高翹起的彎月,隨著緩緩向前的隊列,可以想象,一旦進入草原弓的射程,就會像一個重心橫向移動的半弧,轉化為最迅猛的向敵人傾瀉箭雨的攻擊線,草原人的輪射戰術,寒地人不是沒有領教過,但是如眼前這般,僅僅隻是擺出的陣列,都讓人感到頭皮發炸的感覺,絕對是第一次,
“盾牌前置”
寒地軍的百人隊長們厲聲大喊,一麵麵用熟木做出的大盾牌被推上來,這些盾牌的高度足有三米以上,就像是一堵高牆為後方的寒地人提供防護,下麵是用來支撐的架子,足以抵擋住一般性的落石頭,有了這些大型盾牌保護,啞烏穀口的寒地軍終算是找到了一些安全感,看著這些豎起的木質大盾牌,耶律七夜光俏臉上不以為意的撇了一下,
雖然她一直都在帝京平原,但是全權主持耶律家情報網,對於寒地人南下是重中之重,返回北草原,將大草原從新統一在耶律家族,是耶律家兩代人的夢想,即使是耶律家前家主耶律宏泰當初狼狽南下之時,也一直都抱著如此信念,立國,統一北草原,讓耶律家真正成為大草原最顯赫的家族,這才有耶律家兩次血戰燕州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