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的憋屈讓他感到一股熱騰騰的血腥味湧入咽喉,噗嗤,一口鮮紅的血就從他口裏噴出來,堂堂馬丁利牙王國的猛將,竟然被氣的吐血了
這種情況下,穆爾拉多更加無法注意到,他手中提著的近乎半死的安可洛那一臉羞憤而又詫異的神色,那雙如藍色大海一般的美眸,死死的盯著對麵的黑發青年,蒼白嘴唇顫了顫,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要死了嗎?總算是可以解脫了”
安可洛美麗的雙眸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認命了吧,自己早就該死了啊!今晚之事對這位前埃羅皇帝寵妃衝擊太大,部下被殺,盟友反手,連同自己受辱,隻想著要是真的連同這些殺害自己隨從的馬丁力牙人一起被帝國騎兵踩死,自己也算是變相的為自己屬下報仇了,
放眼整個埃羅王室,除了這些從埃特蒙山跟隨自己而來的隨從,誰又真正將自己當成過所謂的王妃,就算是埃羅王室法魯克,除了貪念自己的美貌和畫技之外,何曾講自己當成過自己人,更多也是將自己當作貼身護衛而已,
那場讓埃羅帝國崩塌的魯提亞子堡會戰,身為國王寵妃加護衛的安可洛,自然也是按照慣例隨軍
但是那場大戰,埃羅皇帝法魯克認為自己十拿九穩,在戰略上更是無懈可擊,首先以埃羅王室禁衛軍主力將教團軍釘死在魯提亞子堡,隻等調回的二十萬邊防軍,就是總計金五十萬的埃羅大軍,人數上是教團國軍的兩倍,戰略上是前後夾擊的絕對優勢,戰力上是新銳對疲憊,而最近的報告表明,埃羅王室軍主力與回調的邊防軍間隔不過五十裏,一切都是大局鼎定的局麵,
但是意外就發生在這段近在咫尺的五十裏,五十裏,就算是步兵行動如何遲緩,在沒有收到阻擊的情況下,三四個小時就可以抵達,所以為了不讓教團軍主力突圍,埃羅皇帝法魯克下令埃羅王室軍主力傾巢而出,與教團國軍交錯搏殺了八個小時
埃羅軍的攻勢如山洪海嘯般不斷湧上去,雙方打散了又從集結,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鋪天蓋地的刀槍如林,飛矢如雨,到處都是一片廝殺和兵器碰撞的鏗鏘聲。精銳騎兵頭頂上的白色羽毛不停的飄灑在風中,戰馬倒地嘶鳴。雙方士兵打的精疲力盡,血流成河,因為知道後援大軍近在咫尺,埃羅王室軍越戰越勇,教團軍戰線不斷的向後退,遙遙欲墜。不停的有臉色慘白的教團軍慌張的向後跑,雖然立即被聖殿騎士和督戰隊當場格殺,但這畢竟是不妙的信號,戰線崩潰的先兆。
這個時刻,隻要調回的二十萬埃羅邊防軍進入戰場,對麵的教團國軍就是全線崩潰的局麵,
就連埃羅皇帝法魯克都迫不及待的在戰馬上,緩緩將紋有金色獅子的頭盔端正的戴在頭上,肅穆端莊,等待著最終的勝利,等待著自己邊防大軍精銳的回歸,身為皇帝,他希望自己的士兵能夠看見自己皇帝神色從容的擊敗敵人,最為英姿勃發的樣子
在埃羅皇帝的旁邊,安可洛奉命將這一最得意的時刻畫下來,
這也是安可洛最為得寵的另外一個原因,埃羅皇帝法魯克是一個極為自傲的人,在埃羅帝宮內,到處都懸掛有法魯克的肖像,大多都是出自安可洛的手,因為畫技高超,以至於安可洛這位皇帝寵妃還有了南歐巴羅第一肖像畫大師的稱號’
但是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埃羅王室軍的主力都快打光了,預想中的二十萬邊防軍的影子都沒有,埃羅皇帝法魯克也露出了憤怒和焦急,他看向正在給畫像增添色彩的安可樂,心情更加敗壞,厲聲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畫這些沒用的東西做什麼,你立即帶一百名禁衛軍去找找,看看邊防軍的那群蠢貨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安可洛本身就是皇帝寵妃的身份,更是出身以刺殺聞名的埃特蒙山,是此刻代表皇帝出去尋找邊防軍的最佳人選,按照邊防軍可能出現的方位,也是在三個小時後,安可洛才堪堪找到偏離了方向,還在遲緩行軍的埃羅邊防軍
等到埃羅邊防軍的指揮層匆忙抵達魯提亞之子堡戰場,一切已經成為不可逆轉的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