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羅斯頓城
燈光照應在大廳裏麵滿滿當當的人臉上,每個人都神色緊張,或者嚴肅。幾乎沒有人在交談,隻是心神不屬的在那裏沉默,大廳中間的會議長桌上攤著一張草畫的地形圖,雨點如同一陣急促的鼓點,悶雷聲在天空當中滾過,上百名穿著輕便鎧甲的費澤貴族們在等待著,大廳外通道的腳步聲從遠而近
“嘩”隨著門被猛力從外麵拉開,所有人刷的一下就站起來,
在眾人的目光中,一名神色冷峻費澤青年貴族從門外走進來,穿著皮甲短裝,將鎧甲外套牢牢地紮住,走進大廳內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所有人嘴角一笑,高舉起手中的一封回函“北陸軍最前銳的部隊距離我們不是五十裏,而是隻有二十裏,我們派去的人雖然饒了彎路,但隻還是找到了他們,這是北陸耿狄大公爵的回函,已經調派了一萬大軍就在城外,隻要我們打開城門,就可以衝進來將那些卑賤的奴隸們殺的精光,讓這片天地再次歸回我們貴族手中”
“真的嗎!”
“哈哈,上天有眼啊!”
“那還等什麼,動手吧,也該讓整個大陸都知道我費澤血性尚在,而且艾伯特親王殿下已經光複了費澤王都,正是我輩相應費澤複興的時刻啊”各種激動的聲音此起彼伏,外麵的電光閃爍而過,照亮下方刀劍的寒光,成排的武器擺放在大廳兩側,雪亮的騎士劍,費澤重槍,平攤在門口桌子上的彎弓握手位置的雙頭鷹的標示,激動的費澤貴族們開始叫囂起來,他們的目標是城門,城內的守衛兵力其實隻有兩千人左右,如果能夠聚集百人力量的全力一擊,突然之下攻占城門不成問題
“那麼按照我們的預定計劃,大家開始行動吧,費澤會永遠記住今天,會記住諸位的!”
一名明顯是首腦的費澤貴族站起身,他略顯黝黑的臉上有著一道從鼻梁切到下巴的刀痕,讓他的容貌看起來更顯猙獰,他身上穿著前費澤禁衛軍將軍的軍服,不是那種預備役的,而是真正服役的禁衛軍將軍級別的人物,
看見他站起來,其他的費澤貴族都齊齊一靜
如果有認識他的人就會發出驚詫的聲音,因為這是一個已經通報死去的前費澤禁衛軍的將軍,那場帝國軍隊對諾德名將甘克福的二十萬王軍展開的大決戰,此人就是王軍禁衛軍中的一名將軍,戰後沒有找到屍體,所以被慣性的認定為死亡,但當時沒有找到完整屍體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在帝國兩百門帝國雷神的狂轟濫炸之下,二十萬費澤王軍被打崩潰,超過八萬多人戰死受傷,投降被俘十萬,剩下的近兩萬多人都上報的失蹤
原因都是沒有找到能夠確認的屍體
這名費澤禁衛軍將軍在爆炸中被彈片劃破了臉,大半個身體都是傷痕累累,是被自己的忠心耿耿的一名侍從從死人堆裏邊扒出來的,因為當時的局麵實在是太亂了,二十萬大軍被打崩,到處都是潰散的士兵,侍從隻能將他又塞進死人堆裏,等到天黑後才從新救走,這名禁衛軍將軍自然也被認定為死亡,
羅斯頓城外二十裏,一座殘破村莊上,上麵飄揚的已經是北陸貴族軍的旗幟,從擊破新蘭特亞的阻擋之後,北陸貴族軍漫入西海岸地區,此刻若是從空中四下而望,就能看見靠近費澤王都地區的西海岸一線,無數溝壑之間,但有村莊的地方,都有煙柱升騰而起,久久不散。道路之上,不時有北陸貴族的侍從騎兵交相往來。每匹馬後麵,都捆著踉踉蹌蹌的大批奴隸,金黃麥浪般的田地裏,有無頭屍身,有啃咬屍體的野狗,空中黑點盤旋不去的,是正在啄食的黑鴉群
新蘭特亞之戰,已經耗光了開墾團最後的軍力,除了數萬人戰死之外,隨之牽動的是更大臨界地區被北陸貴族劫掠屠殺,隻是短短的三天時間,已經有四萬多費澤人被劫掠成奴隸,在全線崩潰的情況下,就算是城市地區也是死死的閉緊大門,任由北陸貴族軍在城外亂叫劫掠,新蘭特亞的慘敗,給予整個西海岸防線最大的震動,大門洞開的西海岸,北陸貴族軍滾滾而進,無窮無盡的大軍,兵刃盔甲在雨水中寒光淩厲
被風雨淋濕更顯猙獰的北陸貴族軍旗下,耿狄公爵帶著鐵甲護手的手緊握著戰馬韁繩,蒼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幾分傲意,當初在費澤王室手中丟掉的,已經拿回來了大半,特別是隨著戰事的順利推進,費澤其他地區已經開始有了動靜,雖然還沒有明目張膽的站在北陸一方,但已經是暗地裏接洽了數次
隨著各地區的大批的物資資金明裏暗裏的從各個渠道送了過來,北陸貴族軍上下的士氣更加高漲,傳聞中富得流油的西海岸已經近在咫尺,隻是這些外圍地區的城鎮,都已經遠遠超過王都地區那些開墾團所謂的大營地,現在整個西海岸就像是被剝去殼的雞蛋,最為白嫩的擺在北陸貴族軍麵前
帝國在西海岸地區已經是焦頭爛額,不但人心浮動,以前的費澤貴族們更是不斷向自己告知帝國的虛實,就在一個小時前,前方羅斯頓城的費澤貴族代表找到了貴族軍,表示可以協助大軍打開城門,局麵已經如此,帝國還拿什麼來跟自己抗衡,連十餘萬帝國開墾團都被自己擊潰了,區區一萬多帝國守軍在費澤複興的大勢麵前,就是螳臂擋車,自不量力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