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或者是我北陸最後一戰,舒利亞昂頭看向天空大雨,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決然
“既然無法取勝,不如投降吧!”一名北陸貴族聲音怯怯的說道
“投降?你在開玩笑嗎?”舒利亞嘴角苦笑,冷聲說道“這一路南下,我們橫掃帝國控製下的費澤王都地區,殺死殺傷帝國開墾者怕是一兩萬都不止,依照帝國素來血債血償的作風,你認為帝國會接受我們投降嗎?
說道這裏,舒利亞臉上也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末路悲涼,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好好的北陸待著不好嗎,南下什麼啊!當初擁有數十萬大軍的費澤王室軍尚且被帝國所擊敗,我們這區區數萬軍隊,真是自取其辱!如果,諸位能夠活著回去,務必將耿狄那個老東西的真實嘴臉公之於眾”
“我圖山以家族名譽為誓言擔保,能夠活著回到北陸,一定會讓耿狄家血債血償!”
“我阿西蘭家亦如此誓!”
“我白檀家亦如此誓”一個個咬牙切齒的聲音穿透雨幕,飽含著對耿狄家無比的痛恨喊出來,似乎上天在為這個誓言作證一樣,一道閃電悶雷轟然在頭頂蒼穹上炸開,貴族們各自返軍,大軍亂戰,刀光寒影,營地左邊的方向,衝擊線上都是人頭湧動
雖然不如連綿十餘裏的數十萬軍團的大會戰那樣壯闊,但是步兵阻擋騎兵衝擊,如森林一樣的尖銳刺槍相互交錯,碰擦出來的生死火光,無數奔亂跳的鮮活生命頃刻間躺滿了著血水流淌,生命在這裏是如此的不值錢,火矢騰空,如黑潮一般漫卷的帝國軍隊朝著營地湧動的樣子,更像是睡夢中最可怕的夢魘化為了現實,讓人已經無法分清到底是真實還是虛驚
虛張聲勢的正麵攻擊,還無法強勢擊穿北陸貴族軍的抵抗,但是遭受帝國重騎兵特別攻擊的左線,其景象是最慘烈的
昏暗與光芒交替中,人群的集結,交織出的仿佛是真正的海洋,投入戰場的帝國一千名重甲騎兵就像是一杯冷水倒進了滾油裏,猶如爆開,黑色鋼鐵冰冷的鎧甲,就這樣洶湧而致,猶如雨打琵琶般從側翼狠狠貫入
披甲猙獰的戰馬推著血光而來,速度更是猶如飛馳電掣撞來,大地動搖,眼前的景象在晃動,看著遠處猶如鷹群般撲殺而來,重近半噸的龐然大物,什麼勇氣,膽魄,此刻都是笑話
充斥腦海裏的隻有來自人類作為生物的本能恐懼和身體上的戰栗反應,握著武器的手在顫抖,明明想要閃開,卻是腳沉重的就像是被地麵粘住了一樣,看著如山一般的披甲戰馬,在瞳孔的視線中最終占滿了全部,腦海裏幾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即使是身穿重甲的北陸重步兵,在強力撞擊之下,整個人飛出去摔落在滿是鮮血泥濘的泥水中,還沒來及站起來,就被蜂擁而上的帝國步兵亂刀砍死,腦袋立即就不不知道到了誰的腰上
“雅底子爵戰死“
”阿提及侯爵身受重傷!“
”濟耶侯爵身陷重圍“
”左線戰死過半,已經無力抵擋了,左線不行了!”傳令騎兵一匹匹的飛馳而來,有的從尚未停下的戰馬上跳下來,立足不穩下,直接整個身體都載在了泥水中”轟隆隆“雨夜閃光,帶著衝擊在所有人眼中,隻見前麵血色籠罩在戰場上,人聲在激烈的衝撞中沸騰,對於有些人來說,這就是他們最後哭喊的話了,北陸貴族軍士兵呼喊奔逃,沒頭蒼蠅一般的亂竄,身後的帝國鐵騎所到之處掀起腥風血雨,弩矢在混亂中亂飛,
“跑啊,已經崩了啊!”
“讓開!讓開——”
“老子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我們被耿狄公爵那個王八蛋出賣了啊——”聲音混雜著漫天鋪蓋的大雨中,最後逐漸被黑色的帝國人潮淹沒
帝國軍發動突襲一個半小時後,以重甲騎兵的鑿穿戰術,鑿穿了北陸貴族軍的左側,隨後轉身再次衝擊,猶如一道道交錯的刀痕將眼前的北陸貴族軍的抵抗絞碎,如果此刻是白天,就可以清晰的看見,北陸貴族軍的前列已經凹陷下去,右側也已經被頂死,而左邊西側就像是被衝開口的堤壩,潰散崩塌,導致附近相連的地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由有序變無序,由壓縮到膨脹,猶如不堪重負一樣,雨水傾盆中,嘩啦啦一線全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