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高原邊界,濃煙滾滾,茅草屋冒著濃煙,紅色火焰就像貪婪的貓一樣舔過茅草屋的氈皮頂,燃燒的茅草在火焰中發出劈劈啪啪的炸裂聲,寒風在火焰中發出嗚嗚的淒厲聲音,紅色的星星點點被風吹得啪啪的拖出長長的尾巴,燃燒著火焰的村莊,紅色的人血在寒冷中凝固成一條條的血痕,羊圈裏還有羊群綿綿叫聲
魯亞素臉色鐵青的在村子前麵停住馬,馬蹄下就是與地麵一起凝固的紅色,整個村子都看不見人,但並不代表就沒有人,血腥味和燒烤的怪味隨風而來,魯亞素臉色變了變,其他人則直接嘔吐,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臉色梗死難看到了極點,這已經是他們所看見的第三個村莊,無一例外,伊卡爾人都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整村屠殺,伊卡爾人偷襲的意圖已經表露無遺,他們這支小小隊伍,沿著道路小心翼翼的一路,原來害怕碰上大隊大隊的伊卡爾人的巡哨,結果這伊卡爾軍後麵卻是出奇的空虛,根本沒見到伊卡爾人的影子
偷襲作戰從來不是想象的那樣浪漫,所謂橫擊百裏,往往就代表著沿途所過之地,無論老弱婦孺,不會留下一個活口,否則哪怕隻是走漏了一點風聲,整個偷襲就將麵臨失敗,甚至可能還被對方全數殲滅,當數十年的和平一下被打破,當殘酷的戰爭拉開號角聲,如魯亞素這樣的邊民們明顯還無法適應,身為兩國之間的邊民,他們很難想像就在半天之前從眼前村莊路過時,還在這裏和村民吹過牛,說自己認識對麵伊卡爾的邊軍隊長,從血脈上來說,對方還要稱呼自己一聲大表哥,誰知道轉身回來,就是這樣的景象!
“伊卡爾會不會去我們村子?要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魯亞素聽到自己一名部下說道,內心也是一緊,他們村子距離這裏也就是七八裏的距離,不過伊卡爾襲擊魯亞素所在存在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那雖然是一個村莊,但其實是當地邊軍的營地,修建在相對險要的位置,還壘砌有高達兩米的土牆
但魯亞素認為,真正讓伊卡爾人忌憚的,還是營地最高位置那座殘破哨站常年堆積的木材等燃燒物,這些燃燒物都是最近一個月才放進去的,一旦遭遇襲擊就會點火,就算是二十裏外都能夠看得見,本來這個哨站早就不用了,被當地人當成養羊的羊圈,可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在一個月前左右,邊軍方麵突然又從新修繕了一下,然後就要求每三天更換一次裏邊的燃燒木材,對於這種要求,魯亞素這些邊民當然不會當一回事,上麵的人就是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馬丁力牙人打破了膽子,隨便找點東西糊弄一下就是了,直到兩名同為邊軍隊長的本地人因為被人舉報,而被下令處死,所有沿途營地雖然罵罵咧咧,但也不敢再怠慢
魯亞素怎麼都想不到,戰爭怎麼就真的一下打起來了,幾乎是風急火燎的趕回營地,然後立即將營地內的所有人召集起來,向更高的地方撤離,最後離開的魯亞素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火把丟在哨塔頂部堆積的燃燒物上,黑色的濃煙滾滾而起,十幾分鍾後,第二道黑煙在十幾裏外升起,消息再以最快的方式傳向哈維軍的營地,在這一刻,伊卡爾人與哈維人的戰爭爆發了!
“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一名伊卡爾軍官從黑煙上收回目光,轉向身後,那名從石壘方向越境的伊卡爾軍將軍騎在馬背上的身姿就像一座鐵塔,目光落在那升向天空的黑煙,握著寶石劍柄的手不由緊了緊,就算是發現了又能夠怎麼樣,哈維人的注意力現在都在高原下方馬丁力牙人身上,銀狐那邊已經開始調動,就算知道我們突襲邊界,哈維人一時間也調動不了兵力救援,他神色冷峻的悶哼了一聲”既然發現了就不用遮遮掩掩了,下令全軍加速,爭取一口氣拿下古卡隘口,為後續大軍開進掃開這道屏障“
“真是令人覺得不舒服!”站在巨大隘口要塞的平坦台地上,哈維王國軍第四軍團長凱西提納雙眉蹙擁的看著遠處黑煙,在他的旁邊,一名身穿著筆挺哈維王國軍製服的青年嘴角笑道“顏色似乎不怎麼不吉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