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尚未恢複的埃羅北部,怎麼支撐的起來?胡科奇力請求杜斯特倫凱立即將此情況上報皇帝,並且在報告中提出亞丁可能已經埃羅南方諸侯聯手之事,杜斯特倫凱立即派出一艘龍牙戰艦以最快速度趕往內海背麵
“陛下應該可以在兩天之後看見這份報告,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不得不麵對一個問題”
杜斯特倫凱嘴角訕笑,對於亞丁人可能度過迷霧之海的事,其實他不是才知道,隻是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而皇帝軍令已下,如果在這時候,帝國海軍上報一份亞丁人可能搶先渡過了迷霧之海,皇帝的這份南下作戰計劃是極為危險的報告,就是在赤裸裸的打皇帝的臉,不過要是拉上帝國軍務大臣胡科奇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帝國陸軍大臣和海軍大臣一起上書的效力,絕對比海軍單方麵上書要好很多,而且這也隻是猜測!皇帝總不會將兩人一起處分的!
風暴終於來了,不用看杜斯特倫凱那張陰謀得逞的臉,胡科奇力也知道是什麼問題,他又不是傻子,哪有那麼多不期而遇的事,風開始刮得耳朵都在嗯嗯的響,而且越來越大,大顆的雨滴開始打在臉上,從最開始的冰冷,很快就變成了如鞭子一樣的抽打,強烈的陣風掠過甲板,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二十斤重的木凳吹得東倒西歪,甲板上的一切雜物在狂風暴雨的洗禮下,紛紛掉入了海水裏。船帆早就降了下來,一切可以移動的物資也全部被粗大的繩索固定好,最有經驗的艦長親自掌舵。
“在暴風雨中,最要命的不是風,也不是海浪,而是船上麵的各種雜物,如果你我現在還在甲板上,那麼沒被砸死就是謝天謝地了”杜斯特倫凱走到船艙的一角拿起酒瓶,又從酒櫃取出一個琉璃色的酒杯,
天空完全變成了一片烏黑,就算是體型巨大的龍級戰艦,也在巨浪的撲打下左右搖晃,隻是搖晃的幅度還在可以接受範圍,胡科奇力作為陸軍重臣,屍山血海的戰場沒少見,大海中遭遇暴風雨卻是第一次,他目光明亮的站在船艙窗戶那裏,看著窗外甲板上被刮的猶如巨大章魚觸須般的纜繩在風中飛舞,猶如有了生命一般將一切碰到東西抽打的亂滾,
“那支亞丁船隊應該就是遭遇了這樣的暴風雨被覆滅的,差別是,他們運氣很差的撞進了暴風眼,而我們隻是在外圍,等暴風雨過去,我相信會發現更多的亞丁船體殘骸的”杜斯特倫凱一臉悠閑自得的輕泯了一口手中的朗姆酒,即使是在搖晃的船艙內,依然站的穩穩的,似乎兩條腿完全釘在甲板上一樣,似乎這一刻不是站在激浪下,而是在平穩的草地上觀賞風景一樣,海浪越來越大,浪花不斷的撲上船頭,然後粉碎性的衝刷過甲板,將甲板上一切可以衝走的物品全部的掃入大海裏,海浪開始時隻有兩米高,後來逐漸發展到三米,最終達到了差不多四米。巨浪一個接一個的撲打在戰艦船舷上,爆發出強大的衝擊力
沉重的船體就好像是在巨人麵前蹣跚學步的小孩,船身的傾斜度甚至超過了三分之一
龍級戰艦沉重的噸位和巨大體型,隻要收起了船帆,擺正方向,雖然劇烈的顛簸,但是也是有驚無險。不過體型較小的龍牙戰艦就沒那麼幸運了,在海浪的衝擊下,上下跌宕起伏,狂風暴雨首先衝擊到的就是它們。橫掃海麵的狂風暴雨帶起滔天巨浪,沉重的撲打下來,幾乎每艘龍牙戰艦基本上都是泡在了海水裏。就像是飄浮在海浪裏麵的積木,一會兒被海浪高高的托起,似乎要送上雲霄,連船底都脫離了海麵;一會兒又重重的拋下,似乎已經沉入了大海,連桅杆的頂端都看不到了,好久好久才浮出來,渾身都是流淌的海水。有些龍牙戰艦的輔助桅杆也被折斷了,斷裂的桅杆在海水裏飄蕩,碰到誰就給誰一杆子,發出嘭嘭嘭的劇烈的撞擊聲,好像敲打著每個人的心房。
天地間黑壓壓一片,閃電連連,雷聲陣陣,一個小時後,外麵的天空才開始從新變亮,搖晃的船體幅度也變得小了很多
杜斯特倫凱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想,若有所覺,杜斯特倫凱忽然敏感的抬起頭來,看了看瞭望哨的位置,剛好看到瞭望哨在桅杆的最頂端不斷的揮舞著鮮紅刺目的小紅旗。他再橫掃一眼,隻看到位於艦隊外圍的所有的龍牙戰艦上的瞭望哨都在劇烈的揮舞著小紅旗,這一刻,胡科奇力明顯感覺到剛才還一臉悠閑的杜斯特倫凱氣勢完全變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頭凶獸從沉睡著蘇醒過來,杜斯特倫凱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是抓住了嗎?”
“怎麼了?”胡科奇力好奇問道
“意外之喜,等下你就知道了”杜斯特倫凱向胡科奇力一邊說一邊走向船艙門,拉開門後,臉色一凜,隨即冷喝“通知各艦,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