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調查,您涉嫌參與聖殿遇襲時間,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有用的藉口了,為了方便,帝國監察部幹脆把這句話印在了傳訊書上,看誰不順眼就發一份。當然,那些當事人會大叫“冤枉”的,他們會極力狡辯說自己與襲擊聖殿時間事件根本沒關係,證據是當日他們根本不在埃羅王都,怎麼可能跑到埃羅王都殺人?但聰明的帝國監察官們可不聽你狡辯,反駁說:“誰說不在埃羅王都就不能殺人了?說不定你能飛劍萬裏之外殺人呢?”
這個反駁真是有力得很,聽了這話,沒有一個當事人不渾身顫抖、臉色發白的,有的甚至口吐白沫,一頭昏了過去了,當然,這更是作賊心虛,鐵證如山了
四天之內,共計一千兩百四十六顆人頭落地,人血染紅了埃羅王都外的護城河,整個埃羅王都籠罩在一片恐怖的氣氛裏,人人自危。誰都沒想到,一向懷柔的帝國會突然轉變成如此鐵血的風格,此刻埃羅人才想起,帝國本就是以殘暴出名的,當然這筆賬都被算在亞丁人身上,至於五天前帝國軍隊在城外遭遇的那次小失敗,已經再無人提起,也不會再有人認為,可以趁此機會渾水摸魚,因為伸手的,或者想要伸手的,都已經變成了四人!
第五天,聖殿再次打開大門莊嚴的喪鍾聲中,載著聖殿分部負責人拉姆塔亞祭司長棺槨的車隊,在八匹戰馬拉曳下,前後各有百名帝國士兵護衛,拖著沉重的步伐開上了埃羅王都的街道,沿途埃羅平民夾道送行,哭喊震天,不管是不是在帝國刀劍之下的勉強作為,還是真的為這位和善的祭司長淒慘結局表示衷痛,或者是更為麵臨的滅族大禍悲泣,都在這一刻顯得不重要了,
因為埃羅王都城外,帝國八萬大軍已經抵達,沒有開入王都本身就意味著這件事沒有完,
喪鍾聲雖未能把城外撼天動地而來的馬蹄聲蓋過,但其發人深省與惹人思考死亡本質的清音,跟馬蹄的殺伐聲毫不衝突,胡科奇力的一千先鋒騎兵停在埃羅王都北門百餘米外,列成兩線,聚集城外,默候靈車的通過,
靈車駛過深長的門道,“當!當!當!敲過的喪鍾後,是壓得人心頭有如鉛墜的靜穆
兩線的帝國騎兵才吹起號角,戰騎如潮水一般湧入王都大門
傍晚時分,更多漫山遍野的帝國軍隊出現在軍旗飄揚的高豎的山岡上,潮水般往埃羅王都席卷而來,有如洶湧的汪洋,將埃羅王都北麵四周的平原淹沒,火把光照得遍地血紅,充盈著大戰爆發前暴力和傷亡一觸即發,令人熱血沸騰的氣氛
“我們的人都被殺光了,現在完全沒法搞清楚,到底是得手了還是失手了?”在埃羅王都的一座隱秘樓房內,一名臉色焦急的中年貴族放下手中的窗簾,轉身向身後的一名金發青年說道
金發青年神色從容的淡淡一笑”格利爾閣下不用這麼緊張,你要相信紅龍殿的力量,五十名最頂級的紅龍騎士,還是耀龍之舞的瑞拉達和黑劍士胡路兩名高手親自帶隊,對一個毫無防備的聖殿分部展開偷襲,怎麼看都不可能有失手的理由,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具棺槨內的根本不是什麼祭司長,而是教宗普達米亞的屍體才對,要不然,帝國不會發瘋成這樣“
“這麼說,教宗普達米亞死了!”
雖然內心有了這樣的猜測,中年貴族的身軀還是微顫了一下,那可是堂堂教團國教宗,一國之主,這樣的人物就這樣隕落在埃羅王都了?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帝國這次是真的吃了啞巴虧,帝國鐵血風格從未改變過!可以想象發了瘋的帝國會采取何等暴虐的手段來報複此次襲擊事件!
“格利爾閣下可以傳信給南方諸侯們了,胡科奇力的大軍應該不會超過三天就會南下,因為他必須在教宗普達米亞死亡的消息傳開之前,完成此次報複,否則帝國就是人心盡失!”金發青年目光銳利的閃過一道寒意,手指輕輕的落在桌子上的一幅畫上,那是市麵上最為普遍而且拙劣的一幅畫作,也是現在整個南歐巴羅最為有名的畫作”軍神之鐮“
埃羅前皇帝的隕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說是聖城三大派係間傾軋爭奪的結果,跟帝國方麵不同,帶有埃羅王室血脈的金發青年很清楚,當初普達米亞的教團軍洗劫埃羅王都的真正目的,根本不完全是為了錢財,而是埃羅王室的那顆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