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止戈眼看著就要大步往外走,容景拉住她:“我約了車,這裏打車很難。”
平常出門都自駕,宋止戈一時半會兒也沒反應過來。
“那先等等。”她左右晃了晃腦袋,呼吸著早晨新鮮的空氣,也沒回屋,而是牽著人往旁邊走。
容景喜歡花花草草,前院後院都種了花,後來越長越多,連成了一片小花園。宋止戈之前幫著搭薔薇架的時候還順手做了個躺椅,就放在薔薇架子下。
她自己沒躺過幾次,但是記得容景好像很喜歡。
夏天天熱的早,往薔薇花架下一站,熱氣瞬間散去。
紅的粉的白的,層層簇簇的輕薄花瓣交疊,倚靠著深深淺淺的綠意。陽光在葉脈和花瓣上流淌,從縫隙間滴落,透出錯落的斑駁碎影,連光影都染著花香。
像是粉色的瀑布,又像是裁下了一角夏日夜空的夢幻星河,偷偷藏在這裏。
說是躺椅,其實就是一些邊角料拚拚湊湊出來的長椅,長得也很奇怪。當時的宋止戈根本想不到可以做個浪漫的秋千,單純隻是搭完架子還剩了不少東西,她懶得再收拾抱走,就敲敲打打折騰了個椅子出來。
沒想到容景那麼喜歡這裏,往旁邊放張小桌子,能一待待一個下午,椅子坐著不舒服他也不肯換。宋止戈無奈之下才又在後麵加了竹編的靠背,把椅子給升級了一下,能讓人舒服些往後躺。
宋止戈剛開始休假沒兩天,也沒想起來到後院逛逛,上次過來還是去年冬天。薔薇雖然養護好了冬季也能開,但是容景也有事情要忙,沒空打理,還沒入冬,花架就已經謝了個七七八八。
宋止戈還是第一次趕在花期見到這個場景。
突然就明白容景為什麼喜歡躺在這裏了。別說omega本身就偏愛精致美麗的事物,她這個直a都被晃了眼。
宋止戈上前拎起一個靠枕把躺椅上堆積的花瓣掃開,結果動作大了打到椅子背後的花牆,“嘩啦啦”一聲,花雨傾盆而下。
宋止戈:……
她一手牽著愛人,一手舉著個抱枕,當場愣住。
容景忍不住笑彎了眼,伸手摘掉落在她頭頂正上方過分顯眼的一朵薔薇。
宋止戈回過神,也不想管衣服沾到花汁多難洗了,枕頭一丟,直接往後躺。
笑出聲的容景和她十指緊扣,沒想到她突然往後倒,順勢就撲向了她。
宋止戈手臂撐著扶手防止椅子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順便攬住他的腰,輕鬆卸了力,讓人穩穩落在懷裏。
動作間竹編的椅背往後壓了壓,又是一場花雨,落了擠在一起的兩人一身。
容景笑她:“幼不幼稚?宋隊。”
宋止戈捏他臉:“不知道是誰,一大早就暗戳戳可勁兒秀恩愛,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粘人。”
恨不得一刻都不鬆開,在宋止戈身上掛個牌子,寫上“容景”兩個大字。
宋止戈隻是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她對情緒的感知是敏銳的。
容景以前雖然也會表達自己的喜歡,但是都是含蓄的。他會主動親吻她,卻不會像今天早晨一樣,處處粘著她,想和她親近。
也可能是每次相處的時間都很短,宋止戈又一向來去匆匆,行蹤成迷,所以容景總是會表現的貼心又有分寸,像已經在一起生活很久的愛人,讓她能很快的放鬆下來。
現在可好,反向戀愛,從老夫老妻跳到熱戀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