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3)

江硯這件事, 最後還是沒有鬧大,選擇了私下解決。

安林意的性格軟了這麼多年,要一下子強硬起來也不可能。但在顧明嶼的引導下, 他嚐試著改變自己。

他要求江硯跟江家父母錄了一份道歉視頻。

稿子是安林意寫的, 用詞粗鄙,他讓江硯照念, 對著鏡頭交代自己做了什麼。江父江母一樣,詞的改動不大。

安林意故意讓他們重錄好幾遍,羞辱意味很重。

有這個視頻作為把柄,為了臉麵,不怕江父江母再管不好江硯。

打也好罵也罷,皮肉層麵的痛苦很快就會過去, 隻有心裏層麵的刺激才會持久。

這招叫以牙還牙,安林意不是不會,隻是終於敢用。

安觀山對此倒沒說什麼,但他對安林意跟顧明嶼交往的事有很大意見。

父子倆的關係還僵著,安林意住在顧明嶼這邊,不肯回家。

安觀山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可沒說幾句,嗓門先大起來。

“你現在是要做什麼,這種丟臉的事情能不能不做?”

安林意被他說懵:“什麼丟臉?這有什麼可丟臉的?”

“這樣了還不夠丟臉嗎?他最多就是玩玩你,難道還會跟你結婚啊?”

“我短過你一截吃的用的沒有,從小你要什麼沒有,錢也隨你在花, 結果你去給人家當情婦,不是給我丟臉是什麼?”

安林意被“情婦”氣紅了臉:“我們是談戀愛,你說話別這麼過分行不行?”

“嗬, 談戀愛,你才幾歲啊,這最多就騙騙你。”

“你住他的吃他的,那你不得聽他的話嗎?這叫談戀愛嗎?他會娶你嗎?你去問問,看他煩不煩你。”

他們這段關係,或許在誰看去都是這樣。

不對等的地位,不適合的年紀。

更像曇花一現的荷爾蒙衝動,看不到長久的未來。

安觀山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但用詞過於偏激,又選在了不恰當的時刻。

安林意衝動地頂了嘴:“隨你怎麼看,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

“而且我已經決定了,我會退學,我不會再學建築了,我會申請明年留學,我要繼續彈鋼琴。”

安觀山怒了:“你敢?!”

安林意被他的氣勢唬住,可想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還有顧明嶼在,又有了底氣。

安林意說:“對,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就是喜歡彈鋼琴,我要去留學。”

“隨便你,你想做就去做好了,別指望我給你出錢!”

“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以後你跟我沒任何關係!”

安觀山怒火中燒地掛了電話,兩父子徹底吵大了。

但即便如此,安觀山也沒真停了安林意的信用卡。

這是最讓安林意感到矛盾的地方。

如果安觀山徹底壞透了,他也就死心了。可安觀山總是這樣,壞得不夠徹底,好又不夠好,吊在那裏讓人猶豫,讓人生氣又內疚。

跟安觀山吵架讓安林意心裏很不舒服,但這次沒有自怨自艾,而是化悲憤為力量,更加勤奮練琴。

顧明嶼說得對,他不能放棄鋼琴,更不能到了最後什麼都沒有。

八月很快就到。

比賽的那兩天,顧明嶼還是陪著安林意去了。

是他鼓勵安林意繼續參加比賽的,當然要拿出實際行動。

男人總得有這點責任心,不能隻顧吃,卻不顧收拾。

而且到現場後,顧明嶼覺得自己來對了。

別人都有家長跟指導老師陪著,他要不來,安林意就一個人了,那也太可憐了。

參賽選手加上陪同者,以及隨處可見的工作人員,舉行比賽的劇場內,烏泱泱一片人。

好在室內冷氣充足,還分別設置了家長休息區跟選手休息區。甜品飲料之類的零食小吃,全天無限量免費供應。

開幕式後,比賽正式開始。

安林意運氣不太好,所在組的比賽排到了下午,他抽簽還抽到了最後一個,有得等了。

幹等容易消耗情緒,所以上午他沒去練習室。

等下午過去,所在組的比賽開始了,他才進練習室“熱身”。

這時安林意倒沒什麼緊張情緒,他沒有非要得獎的執念,等了這麼久,隻想快點開始。

顧明嶼陪著他:“緊張嗎?”

安林意活動手指,笑著搖頭:“不緊張。”

“心態不錯啊。”

安林意說:“因為你在啊。”

在外不能太親密,顧明嶼不好低頭親他,隻能伸手捏捏他的臉:“等會兒我去觀眾席。”

“嗯,好。”

安林意沒說謊,他的勇氣就是來自顧明嶼的陪伴。

沒得獎也沒關係啊,反正他有顧明嶼,他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