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人類所擁有的善良,正義,勇氣,寬容等等品質比作無瑕的鑽石,那麼,將之玷汙墨染,似乎是每一個魔鬼的執念。
或許自天使長路西法從雲端墮落成為撒旦時,這種執念便刻在了惡中。
王巢同樣沉醉於此。
他甚至覺得,在這樣充滿惡的末世,對唐悠悠的墨染完全是種拯救。
時間流逝。
王巢靜靜站立在坍塌的地下掩體中。
不出意外的話,唐悠悠的“第一課”應該很快會結束。假如這個女人稍微記得一點他的話,那她一定會帶上三個劫掠者。
那三個蠢貨,是她唯一可用的掣肘判官的力量。
接下來,判官一定會把他們先帶到一個自己熟悉的地方,解決一切製約,想必就是永夜塔。
另一個極小的可能,唐悠悠膽小到不敢反抗,獨自被判官帶走。三個劫掠者則隻能挖開這個地下掩體,爭取他們唯一的收獲。
所以,王巢很有耐心,決定在這裏至少待上四個小時。
獨處時,他隻喜歡這樣靜靜地站著,無論是在黑水監獄的禁閉室,還是在安克雷奇的豪宅中。
地下掩體中的空氣沉悶渾濁,莫契爾丟下的光源依舊亮著,卻讓這裏顯得更加陰森。
王巢感覺到自己的肺對氧氣的需求已經極大降低,程度幾乎與肌肉力量的增長比例相同。
令他困惑的是,進化程度分明隻有5%,他的整個身體機能卻發生了顯著變化。
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科學原理。
“去你媽的科學,”王巢搖搖頭,咒罵了一句。
兩個小時後,坍塌處依舊沒有動靜,看來唐悠悠尚未不可救藥。
三個劫掠者同時被帶走了。
王巢笑了笑:“有進步。”
他轉身走過通道,拾起了莫切爾留下的光源,舉著開始檢索這個地方。
最起碼,要找到挖掘的工具。
地下掩體十分堅固,高爆手雷隻是炸塌了洞口處本來已經不穩定的部分,其餘部分毫無影響。
王巢首先檢查了“臥室”部分,又看到了那具幹屍。
第一次見到“臘肉先生”,它吊在牆角,腳下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美元。這位頂級富豪,或許在人生最後一刻,依舊耿耿於懷。
錢本身並不能帶來陪伴和寬慰,倒是在上吊的時候墊腳很方便。
“臥室”裏除了奢侈的家具碎片,還有些鑽石金表之類的玩意兒,王巢挑了最貴的一隻表戴上,用手指磕了磕,竟然還能走字。
王巢扶起沙發,將“臘肉先生”的上半身放在沙發上,他坐在一邊,點燃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
“朋友,時代不同了,”王巢仿佛在和老朋友聊人生,“人,總是這樣…曆史…嗬,不是麼,混亂,血腥,總是這樣。”
臘肉先生毫無聊天的興致,因為它的下巴被霰彈打沒了。
“你也這麼覺得?嗯,你總能明白我在說什麼,”王巢看看表,站起身,“我要走了,這個時代需要我這樣的人。”
臘肉先生自然未做挽留。
王巢舉著光源,挨個檢查貨架。
一共十七個貨架,儲存最多的就是罐頭,還有桶裝純淨水,酒,飲料。甚至有一瓶未開封的五糧液隻剩下三分之一,酒液晶瑩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