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伊娃。”
王巢神色如常,頷首微笑。
房間裏的燈光不再閃爍,拉孜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了看,衝伊娃說道:“去買瓶‘施羅’,順便買一些冷菜。”
伊娃瞥了王巢一眼,翻個白眼伸出手掌。
“見鬼,回頭收拾你……”拉孜怒氣衝衝地嘟囔著,走到衣櫃前,從裏麵取出一把銀幣,返身塞進伊娃手裏,吼道:“‘施羅’!”
“OK,”伊娃喜笑顏開,掂了掂手心裏的七八個銀幣,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一腳後撤,誇張地彎腰攤手:“再見,尊貴先生。”在拉孜發火前一溜煙衝了門。
“哎,那些街麵上的垃圾幫派帶壞了伊娃,她以前不這樣,”拉孜不好意思地衝王巢苦笑,卻發現他的表情非常嚴肅,趕忙說道,“希安卓斯先生……還請原諒……”
王巢擺擺手,從冰箱取出一瓶啤酒,遞給拉孜:“拿著,你需要這個。”
“啊?”
“你妹妹不是人,”王巢輕輕拍了拍拉孜的肩膀,“剛才那個,是個仿生人。”
“別開玩笑,希安卓斯,”拉孜臉色變得蒼白,勉強抽了抽嘴角。
王巢一屁股坐回沙發,看著拉孜一口氣灌下去一瓶酒,才慢慢說道:“她的身體正在被一種綠色的東西替代,最先從腦子開始,那裏的顏色最深……”
拉孜愣愣看著王巢,手中的酒瓶滑落,摔碎的同時,他猛地轉身往門口跑去,卻一頭撞在了王巢的胸口,後退了幾步。
突兀出現在門前的王巢歪頭問道:“你要去哪兒?”
拉孜像一頭絕望的野獸,大口喘息著:“我要,我要炸了賽博公司,我要殺了梅卡托克!”
“當然要殺了他們,不過不是現在,”王巢嗤笑,“而且你應該先搞清楚這種替代是否可逆。”
拉孜依舊喘息著,稍微冷靜下來,突然單膝跪倒:“希安卓斯先生,求您幫幫我。”
“當然,還記得貝殼峽麼?我們是朋友,拉孜,”王巢拍了拍拉孜的頭頂,“告訴我,你有沒有方法研究清楚那是什麼?”
“謝謝,謝謝,希安卓斯先生,”拉孜兩眼通紅,嘴唇顫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喃喃說道:“應該可以,阿圖羅的實驗室有這種設備,但是如果他突然回來……”
“阿圖羅不會回來了,現在,我們等伊娃小姐。”
王巢笑了笑,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沉默不語。
拉孜則癱坐在地上,兩眼呆滯。
半個小時後。
門框亮起綠色的光芒,伊娃推門而入。
她拎著一個大紙袋,迷惑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哥哥,問道:“哥,你幹嘛?”
拉孜艱難地抬起頭,心疼得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突然,他看到伊娃身後出現一道黑影,猛然渾身一顫。
黑影刹那綻放出一抹金色,一柄璀璨的弧形鋒刃從伊娃額頭穿了出來。
“伊娃!”拉孜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王巢從黑影中現出,手臂變成金色的伽馬刀,刺入了伊娃頭顱。
他注視著女孩的頭顱,就像一位專注的腦科醫生。
伽馬射線被他精確操控,遊離在女孩脆弱的大腦中。
“嗯?”
女孩的大腦像一團綠色的蠕動的膠質,正常的腦組織已經被這種膠質同化。
同化是從大腦中央一個極其細微的黑色晶體開始。
伽馬射線準確地繞開了膠質,擊中了黑色晶體,卻沒有毀滅它,而是稍稍震蕩,斷開了它與周圍神經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