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了無痕,這裏的無痕便是指燃燒的時候,它會使人失去理智,如春藥一般激發人的興致,令男女忘情癡纏,但香燃過後,是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身體裏不會有中了春藥的痕跡,燃燒的地方也不會留下痕跡,這種香極其細膩,燃後粉塵會飄然在空氣之中,如灰飛一般隨風飄散。
故而劉三指在派人去檢查女史身體的時候,他親自去了事發之處,也沒有尋到任何痕跡。
和劉三指一道回來的是鎮北候,鎮北候和平遙侯同時搜查刺客,平遙侯抓了法照和女史,而鎮北候則是拖回了一具屍體,押了兩個人回來。
“這是……”祐寧帝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回稟陛下,微臣追拿刺客,沿著痕跡追到……”鎮北候頓了頓才道,“榮貴妃娘娘院外,正好撞見這兩個內侍拖著刺客,要毀屍滅跡!”
兩個內侍嚇得渾身哆嗦,榮貴妃看到拉下了遮麵黑布的人,臉色的血色盡褪。
這個人是榮家的人!
這個人也確實是她派出去,但不是派去刺殺陛下,而是派去捉拿沈羲和的人。
其實她設下的是一個連環局,紫玉隻是虛晃一招,紫玉被擄走,她發現狸奴有異,必然會在昏倒之前通知沈羲和的人,擔憂沈羲和被算計。
但在相國寺內各個主子能夠帶來的人有限,留守之人更是隻有一個,剩下的會和其他宮裏的女史共同安置,不能有片刻輕舉妄動,否則就會驚動其他人。
由此,沈羲和身邊留守的人,接到紫玉的示警,必然要去廚房一探究竟,廚房那邊榮貴妃早就已經打點妥當,她知道沈羲和身邊的婢女個個都是西北精挑細選,身懷武藝。
不敢掉以輕心,就選了榮家的年輕一輩身手了得的後輩,榮貴妃的庶弟嫡長子,在金吾衛任職,行走方便,若有萬一還能夠輕易脫身。
隻要再抓到沈羲和一個婢女,來個行刺於她,沈羲和為了宮權,謀害貴妃,絕非小罪。
榮貴妃萬萬沒有想到,沈羲和比她更狠,她隻是想讓沈羲和成為一個為權不擇手段的人,沈羲和卻讓她成為了為權謀逆刺君之人!
蕭長卿閉了閉眼,蕭長贏拳頭捏死,牙關咬緊,他們兄弟二人早就說過讓阿娘莫要輕易與東宮為敵,太子妃絕非尋常之人,宮權已經掌了這麼多年,再掌下去,陛下也不會扶正她,何必再勞心勞力?
偏偏阿娘對陛下一腔癡情,總覺著她拿著宮權,等到太子死了,當年陛下為了不動搖太子地位不再立後的誓言就可以不攻自破,為天下計,陛下再立後便是順勢而為。
癡心妄想,全然不將他們兄弟二人的話放在耳裏,才會陷入如今的死局!
臉色最好看的好不是榮貴妃,而是祐寧帝,旁人不知謀刺是怎麼回事兒,祐寧帝豈能不知?
他的人不見了,本該主動投向鎮北候,被鎮北候抓回來,被他扣押下嚴刑拷打,最後尋個畏罪自盡的法子悄無聲息把這件事情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