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隻是被削了親王爵位?”蕭華雍看到祐寧帝的處置結果,甚是不滿意。
不但沒有似當年對老四一般一擼到底,還給他留了個郡王的頭銜。
蕭長旻所為,的確沒有對沈羲和與蕭華雍有多大的妨礙,但正如沈羲和所言,一定程度上擾亂了民心,並不能因為沈羲和能夠控製住,就代表著蕭長旻所為不夠惡劣。
天圓低著頭,不用他搭話,傳信上都會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蕭華雍接著往下看,竟然看到蕭長旻主動去請罪,在陛下麵前指天發誓,涕泗橫流,他沒有製造謠言,不過是與一些心思不正之人,喝了些酒,將些許事情落了口,才引來旁人擅作主張,祐寧帝見他腦袋都磕破了,這才從輕發落。
“老二竟然會去請罪?”蕭華雍略有些詫異,以他對蕭長旻的了解,蕭長旻不應該提前就能知曉沈羲和會發難,他摩挲著指尖的黑子,輕輕在棋盤上磕了兩下,“派人去查一查。”
是什麼讓蕭長旻難得聰明了一回。
事實並不是蕭長旻聰明了一回,而是餘桑寧偶然間得知蕭長旻竟然利用自己的叔叔,在登州散布留言,她當即去尋了平遙侯:“阿爹,大事不好,昭王殿下將天祐太子,不瞞陛下之言,借三叔之手,傳到了登州。”
平遙侯聽了之後並未重視:“不過是些許謠言,傳了便傳了。”
很顯然平遙侯與他的弟弟登州郡守都為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才會在得到蕭長旻的指令,念著兩家很快就要結為姻親的份兒上,隨手而為。
這天下每日多少謠傳?陛下都未曾放在心上,這些話也不是他們乃至昭王所編造,昭王隻不過是傳遞罷了。
“阿爹!”餘桑寧拉住提步欲走的平遙侯,“這不是婦人口舌,陛下未曾表態,是因陛下自己先信天降奇石在前,亦要顧及帝王胸襟,心裏如何作想,誰也不敢斷論。
在阿爹看來此事無關痛癢,可此事落在太子殿下身上卻如顱上懸刀,太子妃絕不會對如此後患視而不見。
阿爹,太子妃非等閑女郎,阿爹你想想她如何從貴妃手中拿到宮權?她如何輕易打發了一心想要嫁入東宮的安氏女?她又是如何與陛下爭鋒相對,卻半點不落下風?她連陛下都敢算計啊。”
平遙侯麵色開始凝重起來,旁的事情暫且不提,安氏的事情他們餘府還摻合了一腳,平遙侯是記憶猶新。
“你的意思是,你三叔落了把柄在太子妃手上?”平遙侯麵色一肅。
餘桑寧笑了笑,笑得苦澀:“阿爹,似太子妃那樣的人,她不需要把柄,她隻要認定了是誰所為,她就能讓誰罪證確鑿!”
對於沈羲和,餘桑寧豔羨而又欽佩,她自詡聰明,在遇到沈羲和之前,她以為自己是這世間絕頂聰明的女郎,可遇到沈羲和之後,她才知道有一種女郎,她從不屑於女子相爭,與女子相提並論,她的眼裏是天下蒼瀾,是傲視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