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也沒有歇息,而是將蕭長彥的公務接手過來,連夜清查,將餘下的迅速安排妥當。
及至半夜燈火依然通明,她沒有歇息,蕭長風與蕭長庚自然也沒有歇息,二人守著蕭長彥,蕭長彥果然在半夜燒了起來,且來勢洶洶,郎中想了許多法子都沒有助其退熱。
沈羲和是帶著珍珠過來的,蕭長風與蕭長彥的幕僚親自求到她的麵前,沈羲和卻直接拒絕:“我的婢女不過是粗懂醫理,景王病情迅猛,她恐怕無力幫扶,我這就傳信去文登縣,請了宮廷醫師過來。”
宮裏的醫師是來過一次,蕭長彥為了救蕭長庚,隻是蕭長庚病情穩定之後,他們又回去了,因為他們的職責是守護好太子殿下。
蕭長彥與蕭長庚在這裏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醫治不及時也不會被降罪,可要是蕭華雍有個不測,他們就得陪葬,自然不敢逗留在此地。
“太子妃,無論成與不成,請珍珠姑娘試一試,此地去文登縣請醫師,一來一回需得好幾個時辰……”幕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懇求。
幕僚也懂一些醫術,他也實在是束手無策,才會求到沈羲和的麵前。
“太子妃殿下,景王殿下無論如何也是太子之弟,敬稱殿下一聲皇嫂,如今景王殿下危在旦夕,太子妃殿下有懂醫之人在側,如此冷眼旁觀,傳出去隻怕不好聽。”蕭長風也跟著道,“太子妃殿下不在意這些,難道太子殿下也不在意麼?”
懂得拿蕭華雍來威脅她,沈羲和從賬冊裏抬起頭,看了蕭長風一眼,似笑非笑問:“我若讓我的人去了,景王殿下因此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會信與我無關?”
蕭長風和幕僚一噎,這個時候若說信,那沈羲和當真下毒手,他們還能如何?若說不信,沈羲和又怎會派人前去?
深吸一口氣,蕭長風道:“醫者仁心,太子妃不辭辛勞,雖太子殿下千裏奔波至此,隻為解百姓之苦,太子妃心有仁義,絕非鼠雀之輩,怎會對小叔下毒手,若景王殿下有不測,當屬天意難違,自是與太子妃殿下無關。”
聽聽,多會說話,沈羲和都忍不住揚起了唇角,到了這個地步,沈羲和還真沒有拒絕的餘地:“珍珠,你隨巽王殿下去一趟。”
“諾。”珍珠應聲。
其實沈羲和這個時候讓珍珠下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蕭長風不知為何就是能夠猜到這一點,或許是因為她很愛惜自己的人,誠然就算珍珠下手,抓不到把柄,陛下也不能拿沈羲和如何,但是皇子被治身亡,要讓經受過的奴仆陪葬,這並不是大事兒,沈羲和有心求情也無力救人。
隻要珍珠出手了,蕭長彥就有救了,蕭長風是如是認為。
“今日我到發現,你這位堂兄,也不是個心思淺的人。”屋子裏隻剩下沈羲和,她略微翻動了幾頁賬簿,微啟的小軒窗,吹來一絲淡淡的多伽羅之香,她眉眼微彎。
下一瞬,一個溫暖的懷抱從她身後將她圈住:“蕭氏皇族,無一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