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領著大白快步走回去的時候, 小鳳凰已經被一圈的水包裹住了,卻還在撲扇著翅膀拚命掙紮, 玄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無聲無息的。

顧清離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見他們走過來了便控製著水團湊到了大白麵前, 點頭示意她去看。

大白看了眼水團中的傻鳥,又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玄夜, 說道:“不礙事。”

隨即她又側頭吩咐跟著她過來的妖修:“快去把大人扶起來。”

妖修們應了一聲,立刻過去扶人, 將玄夜拖進了臨時搭建的破屋子裏。

大白凝視著那還在試圖自燃的傻鳥許久,才道:“那些大貓, 耳朵很靈。白天和晚上的時候都會留在領地裏, 但是淩晨的時候會外出狩獵,你們就趁著那段時間去吧。”

她說著掏出一個小瓷瓶,咬破自己的拇指擠出了一小瓶鮮血, 遞給了杜仲:“祭台下麵是我族臨時停放屍體的地方,你把我的血放到血槽裏,就可以下去。那下麵有一口玉棺, 你們把裏麵的屍體拖出來就可以用了。”

杜仲點點頭接過來收在了袖中, 大白便在他和顧清離之間來回掃了幾圈, 深吸一口氣:“拜托你們了。”

她大約覺得也沒什麼可叮囑的, 現在再多說也無益,便又道過謝之後,才遲疑著離開了。

先前被顧清離帶回來的魚雖然離了水, 但是脫水時間不久,這會還活著,正在地上撲棱棱的掙紮著。

被小鳳凰烤熟的那幾條魚顧清離還沒放下,此時已經被晾的通體冰涼,顧清離便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團火把它又熱了一下才遞給杜仲一條:“師尊先吃了吧。”

這裏的魚沒有磷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刺,身體柔軟的厲害,隻在最中間有一根粗粗的刺。

杜仲接過來咬了一口,被腥的差點流出眼淚來。

他一時也說不清是此處的生物骨骼清奇口感獨特,還是顧清離毫無烹飪天賦不知道調味料的重要性。

但所幸除了腥也沒什麼別的,比人臉袋鼠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他一口一口的緩緩吃了一整條,胃裏果然不再難受,他吃完了還讚了一句:“挺好吃的。”

顧清離便又遞過來一條。

他大約是見杜仲滿臉苦澀,接魚的動作還帶著一絲遲疑,已經了悟,便解釋道:“這裏的魚都是這個味道,師尊忍耐一下。”

杜仲點點頭,又生吞了一條便抹抹嘴角不再吃了。

顧清離稍微收拾了一下扔的滿地都是的魚和被水打濕的茅草屋頂,招呼了杜仲一下便進去休息去了。

杜仲剛吃完東西還不想立刻躺下,就繞著破屋轉了兩圈,又去隔壁看了眼玄夜。

此時玄夜正背對著他縮在草屋的角落中,裹在那寬大的鬥篷中,身形看著單裏極了,那小鳳凰正被顧清離的水團裹著懸在他身邊。

杜仲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一矮身鑽進去湊進去看,隻見玄夜已經側著身睡著了,袍子浸了血緊貼在身上,但好在血已經止住。

杜仲不想打擾他,看了一眼後便又悄無聲息的鑽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中。

此時顧清離正枕著自己的胳膊,仰麵躺在稻草上。杜仲不是很想睡覺,這裏靈氣那麼稀薄他也沒什麼修煉的心思,就在草屋門口坐下了,盯著四周的光牆發呆。

因為露出的那片天空太小,這裏的晚上既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月亮,那屏障作為唯一的光源,便顯得格外清晰起來。

即使隔得很遠,也肉眼可見其白色的能源正源源不斷的從地底抽出,一點點的向上流動而去,形成了這個巨大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