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上一次開誠布公的交談, 杜仲知道了對方心裏還有些小九九,就確實對顧清離上心了些。
最起碼顧清離叫他一聲就會得到關注, 多重複幾次杜仲基本就會優先考慮他的事。
但是依然有什麼和從前不一樣。
顧清離看著杜仲每天用大量的時間哄著那兩名少年,還給他們換著花樣的講故事,心中多少有些別扭, 卻自知不能再多要求些什麼了。
其實不止是大白講的那句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會一成不變,顧清離一直都知道,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不能長久。
淡漠如他都能感覺出疏離,恐怕終是要有曲終人散的那一天。
他們兩人依舊如從前一般度日, 杜仲雖然答應了會多關注顧清離,但閑來無事的時候還是愛一個人跑樹上窩著去。
顧清離先前從大白的建議中嚐到了甜頭, 便找了個機會又去問訊她, 但大白自己也說不明白如何才能稱得上“特殊”二字。
他們又如往常一般度了幾日,這一天正午,大白便皺著眉頭找到了他們的住處。
此時隻有顧清離還留在屋舍附近, 杜仲又不知道去哪找地方清閑去了,他便問:“找師尊?”
大白搖了搖頭,清秀的眉頭依然不見鬆開:“找你們誰都一樣。”
顧清離很給麵子的應了一聲, 但還是帶著她走進了杜仲平時愛去的果樹林。
杜仲身上還帶著顧清離的味道, 並不難找, 片刻的功夫便看到他果然又在果樹林中被那兩名少年纏住了。
杜仲聽到動靜, 抬眼一看就見到他們正走過來,便問:“有事?”
“有一些。”大白答道,“大人想必也知道, 此處並不是我族原住地,但我們在此處修養生息多年,雖然靈氣稀薄了些,可也還算不錯。”
杜仲挑挑眉應了一聲,示意她繼續。
大白便又道:“但是灰長老近日來都觀察到祭壇有些變化,我很擔心。我們靜養了這些年,我覺得是時候把那片領地搶回來了。不知大人們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他們兩個與大白關係很好,都多少承蒙過一些照顧,自然滿口應允。
她道了聲謝,與他們商議了幾句後便急急的離開了。
大白是最晚來通知他們的,村落中的妖修們早已開始收拾起家當,挑出青壯年妖修分配好了工作。
他們最後選在了幾日後的淩晨動手,壯年大貓們剛一出發去捕獵,他們便也出發了。
懶懶趴在高處的妖修耳力極好,雖然他們已隱匿了身形,但臨到近前的時候還是被他發現了,“嗷嗚”一嗓子響徹整片區域。
貓妖們見他們來的人多,自知不敵不願戀戰,直接從領地中退了出去,向著先前外出狩獵的隊伍逃去。
壯年貓妖們也察覺到事情不對,立刻向回趕,不多時便與狐狸們交上了手,一時間兵器相擊的聲音不絕於耳,妖力四散開來波及了一整片區域。
顧清離這次沒再像先前與杜仲過招時一般故意放水,他在妖力與兵器的席卷中遊刃有餘,也叫杜仲多年以來第一次看清了他的實力。
雖然他們還以師徒相稱,但顧清離憑借著他的資質和血統,早已不知比杜仲強上多少了。
這一戰用時極短,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將貓妖們從領地中徹底的驅逐的出去。
杜仲這才有機會去看看那描繪著狐狸圖案的高台祭壇,隻見上麵可不止如大白所言隻是有一些變化。
那些搭建高台的石料此時已經被燒的燙手,還不時有紅光從上麵流竄而過,不知下麵是怎麼了。
大白不敢怠慢,立刻向石台的血槽中放血,希望能下去看一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她的血水剛一觸碰到滾燙的祭台便被蒸發,根本沒出現什麼能進入那空間碎片的征兆。
大白本來一見到祭台都被燒紅了便察覺不對,是偷著去放的血,這會遇到這種事也沒敢聲張,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又回來分配資源了。
此時領頭的大漢在人群中浪了一圈,正巧看到杜仲,一拳就錘在了他的胸口上:“吃草的!好久不見!”
杜仲猝不及防,被錘的差點差了口氣。
他也說不好他們是人文素質差還是什麼的,反正一聲招呼都不打的互錘互踹什麼的在他們看來似乎就算玩耍,還記不住他的名字,看見他就叫“吃草的”,偏偏還不覺得自己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