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天氣變暖,冬眠的蛇都醒過來了。

前些日子,池聘正忙著把蛇管那些蛇兒子們搬出來,有毒和對環境要求苛刻的送人了,無毒和適應當地氣候的放生了。折騰了幾天,蛇管裏的蛇基本所剩無幾了。

趕上一個好天兒,吳所畏和池聘一起把剩下的幾條蛇放生。

看著那些蛇漸行漸遠的可愛身影,吳所畏臉上露出一抹釋然之色。

“你早就知道我會把這些蛇處理掉吧?”池聘突然開口。

吳所畏神色一滯,而後聳聳肩,一副與世無爭的表情。

“我怎麼會知道?”

其實,吳所畏對這段感情一直很執著。

他比池聘想象中的要強大多了。

這樣的一塊寶,更加緊緊地拴縛著池聘的一顆心,即便已經得到,都要隨時吊著一顆心唯恐失去。如果說從最初對吳所畏更多的是迷戀,而後便多了幾分依賴,現在則更加尊重和厚愛他。把他看成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與自己盤根錯節地纏縛在一起,共同享受這生活的日曬雨淋。

池聘眸光漸沉,故意用駭人的目光嚇唬吳所畏。

“你真不知道?”

吳所畏強撐了一會兒,終於繃不住了,踮起腳尖,用一條手臂圈住池聘的脖頸,笑容裏滿滿的小邪惡,卻又看著那麼幹淨純粹。

池聘哪舍得繼續給他臉色看?

前一秒還陰著臉,下一秒就陽光普照,拉著吳所畏往回走。

“其實,小醋包在我那。”吳所畏說。

池聘挺意外,“在你那?”

吳所畏頗為自豪地說:“它自個兒爬回來的,爬到診所找我,我就把它留下了,偷偷擱公司養著。”

池聘眯起眼睛,“合著它在你那待了一個冬天了?”

吳所畏抿嘴樂。

“你隱藏得狗神的!”池聘的語氣明顯不善。

吳所畏急忙解釋,“這事不賴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本來我沒想留著它,可我一直沒吹出它的模子啊!”

“既然這樣,拿咱找個時間把它送人吧。”池聘說。

吳所畏在池聘手上狠攥一下,“你敢送一個試試!”

池聘啞然失笑,“是你說迫不得已的,弄得好像我多不厚道,非得擠兌你把”前妻“送給我的東西留著似的。”

吳所畏挺倔,“我不管它誰送的,它就是二寶。”

沒有一個寬廣的心胸,怎麼幹巴池聘整個人裝進肚子裏?

池聘不依不饒的,中指和拇指根根抵在一起,用力朝吳所畏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吳所畏早已不是大鐵頭了,這麼一下就疼得嗷嗷叫。

池聘又伸出手給他揉了揉。

知道疼了,就不能再讓他受到傷害了。

......

前不久,吳所畏的秘書辭職回老家了,一時找不到太滿意的,所以秘書的位置一直空缺。平時一些瑣碎的小事,都得吳所畏親力親為了。加上公司正在爭取一個大項目,如果成功,公司的規模會迅速裝大升級,吳所畏近期一直在為這個項目跑東跑西,忙得焦頭爛額的。

今兒終於偷了一個空閑,吳所畏打算去池聘的單位看看。

池聘正在審批文件,吳所畏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池聘旁邊,靜靜地等著他把手裏的文件審批完。

池聘表麵上盯著文件看,其實餘光一直掃著吳所畏,沒辦法,下巴戳在桌子上發呆的小懶模樣忒招人稀罕。

吳所畏趁著池聘不注意,神偷手又伸到池聘衣兜裏。

不過現在他的功力下降多了,以前池聘隻能感覺到衣兜內傳來的輕微動靜,如果注意力不集中都聽不到。現在哪是順進來的?完全是砸進來的,動靜大得聾子都得一驚。

池聘的手伸進去一摸,當即瞪了吳所畏一眼。

“什麼季節啊?你就吃冰激淩。”

吳所畏一派從容地說:“我沒吃,這是給你買的。”

“你以為我沒買過這種冰激淩?”

吳所畏嘿嘿笑。

這種冰激淩是盒裝的,一買就是一整盒,每盒裏都有八個小杯子。吳所畏吃了那七個小杯子,剩下的一個小杯子留給他池聘了。

不僅如此,打開杯蓋,發現裏麵還偷偷挖了一口。

池聘都不用挖,裏麵的冰激淩化得差不多了,直接整塊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