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畏被池騁欺負了一通後,氣洶洶地從房間出去,正好撞見同樣鐵青著臉從房間裏衝出來的薑小帥。倆人在玄關處相遇,同時喊了一聲操。
“你操啥?”吳所畏問薑小帥。
“你說我操啥?”薑小帥在吳所畏胸口捶了一下,“你丫看到郭子給我紮小辮咋不告訴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你師父頂著一個唱雙簧的發型到處丟人現眼?”
吳所畏壞笑兩聲,“你平時那幾撮毛就東卷西卷的,我壓根沒看出你紮了小辮。”
“你丫給我閉嘴!”薑小帥磨牙。
吳所畏拍拍薑小帥的肩膀勸哄道:“我是看著好看,才舍不得提醒你的。”
“少來這套!”
話雖然說得橫,薑小帥心裏的氣還是消了大半。想起剛才吳所畏也罵了一聲操,於是開口朝他問:“你操啥?”
吳所畏故意把頭朝向門口的方向,喊得特別大聲。
“操池騁!”
薑小帥噗嗤一樂,“你操他就進屋操去唄,站在這給誰操呢?”
吳所畏陰著臉不吭聲。
薑小帥這才發現吳所畏的腦門兒紅通通的,用手一摸,好家夥,真夠燙的。忍不住朝吳所畏問:“你這腦門兒怎麼弄的?”
吳所畏沒好氣地說:“驢蹄子給抽的!”
薑小帥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池騁又打你?我草!不想活了吧?你等著......”
剛擼起袖子,不遠處的推拉門開了,池騁赤腳走了出來,腳底下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卻震得薑小帥胸口一抖一抖的。卷起的袖口偷偷擼平整,眼珠子飄忽閃躲,最後定在郭城宇的門口處,準備一有情況就撒丫子衝回去。
池騁淡淡地掃了薑小帥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地進了郭城宇的房間。
薑小帥大鬆一口氣,見吳所畏在瞅他,又把袖口擼起來了。結果,還沒說話就讓吳所畏勾住脖子,朝他和池騁睡覺的房間拖去。
“沒那個能耐就別裝了,你渾身上下也就那張嘴有點兒用處。”
......
池騁進了郭城宇的臥室,沒看到他人,又去旁邊的廚房轉了轉,看到郭城宇正在一個烤箱前搗鼓著什麼。
“烤什麼呢?”池騁隨口一問。
郭城宇說:“香草布丁,巧克力瑪芬,奶香椰絲球。”
池騁有力的手臂勾住郭城宇的脖子,下巴戳在他的肩膀上,磨了磨後槽牙,嘴角噙著笑說:“大寶要是有你這手藝就好了。”
郭城宇冷笑一聲,“沒這手藝你還稀罕得這麼要命,要是再做一手好菜,你不得天天擱被窩摟著不撒手?”
“稀罕?”池騁劍眉一挑,“你是沒見過他氣人的時候。”
郭城宇專心致誌地把小甜點擺到烤架上,然後關上烤箱的門,抱著烤箱往外走。
池騁問:“搬哪去?”
“臥室。”
“搬臥室幹什麼?”池騁納悶,“廚房不是有插頭麼?”
郭城宇似笑非笑的,“放在臥室裏烤,一會兒薑小帥聞見味兒就該跑回來了。”
“這招兒不錯。”池騁調侃道,“下次也給我做點兒,我也放臥室裏烤。”
“合著就是我替你哄了唄?用不用我也順便替你操了?”
池騁呲牙獰笑,一個帶風的拳頭掃了過去。郭城宇硬朗厚實的手心接住,五指一合攏,牢牢攥住後再使勁一拽,倆人齊齊跌入沙發裏。
池騁沉默地抽了一顆煙後,身子一歪,半倚半靠在郭城宇身上,長出了一口氣。
“心裏憋得慌。”
郭城宇扭頭問:“怎麼了?”
“今兒大寶跟我回家,我爸媽明著沒說什麼,暗著給了不少臉色,越琢磨心裏越不是滋味。四個人吃飯,魚翅粥就做了三份,把他一個人落下了。”
“這種事你還沒說法說。”郭城宇也跟著發愁,“畢竟是你爸媽,能做到這份上挺不容易了。說實話,我都不敢想象以後帥帥被我父母擠兌成什麼樣。你家大寶還好點兒,禁說禁罵,就帥帥那個小皮臉,超不過三句準爬窗戶。”
池騁不愛聽了,“怎麼就禁說禁罵了?你沒看他回來路上那副小蔫樣兒,特可憐。”
郭城宇仿佛已經看到了不久後的未來,心情突然有幾分沉重。
結果,池騁話鋒一轉,又來了一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郭城宇掃了他一眼,“你今兒是怎麼了?一會兒稀罕一會兒氣人,一會兒可憐一會兒又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