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逸猝不及防貼到顧行景胸膛上麵, 手下意識環住他的勁瘦的腰身。
他酒喝得太多,腦子裏麵仿佛裝滿了漿糊,過了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 “哥哥, 怎麼了?”
醉酒後的聲音又軟又糯, 還帶著些許嬌憨, 縱使顧行景心中有再大的火氣也煙消雲散。
“你是不是偷喝我酒了?”他歎了一口氣,眉宇間俱是無奈。
“沒、沒有呀。”沈雲逸努力裝出無辜的模樣, 試圖萌混過關。
顧行景不吃他這套,危險地眯起眼睛,“那這兩杯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身上這股酒味?”
沈雲逸:“”
見含糊不過去,他扁了扁嘴, 小小聲道, “我沒喝多少, 就喝了一杯半, 不是還剩半杯?”
“那我是不是還要誇誇你?”顧行景被他給氣笑了。
沈雲逸哼哼唧唧將臉重新埋回他胸口,“哎呀,頭暈,難受。”
“知道難受還喝。”顧行景歎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給保姆發了條信息,然後打了個招呼打算帶沈雲逸回家。
“顧哥,這還不到十點, 夜生活才剛開始, 你就走了?”有人剛剛跑去拿酒, 回來正好聽到顧行景的話,特別疑惑。
“沒辦法,我家小朋友困了, 總不能讓他睡在這裏。”顧行景嘴角微微翹著,看向沈雲逸時眼中滿是寵溺和縱容。
“嘶,顧哥,你走就走吧,幹嘛還往我們嘴裏塞狗糧?”那人表情一言難盡,還搓了搓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顧行景跟他插科打諢了幾句,伸手去抱沈雲逸。
“不用,我自己能走。”沈雲逸羞紅了臉,小聲拒絕。
“那你走一個給我看看?”顧行景也不強求,收回手後好整以暇看著他。
沈雲逸想著自己酒量再差也不至於被一杯半幹倒,扶著沙發緩緩站了起來,在這過程中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快飄到天上去了。
沒了支撐物,剛走兩步他就身體一歪,徑直往右邊倒去。
顧行景早有準備,手一伸就把他抱到懷裏,挑眉問道,“現在還逞強嗎?”
沈雲逸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悶笑聲,臉瞬間燒燙起來,恨不得打艘宇宙飛船逃離地球。
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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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顧行景攬著沈雲逸的腰,對其他人抬了抬下巴。
沈雲逸不好意思,恨不得將整個人都縮到他身體裏麵去,這鴕鳥似得舉動又將顧行景逗得不行。
“老大這是要帶小雲逸回家?”盛燃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裏特別不是滋味,眼中的羨慕都快化成實質。
“你又抽什麼風?”莊文都快給他跪了,語氣中滿是滄桑和疲憊。
“我還記得以前跟老大喝斷片,醒過來要麼在我家,要麼被丟到酒店,還有一次直接在酒吧睡了一晚上!”盛燃覺得自己仿佛檸檬成精,就連呼出去的氣都帶著濃濃的酸味,“小雲逸這待遇也太好了吧?”
“不是說兄弟如手足,伴侶如衣服,對手足這麼凶殘真的好嗎?”
“你這不是廢話?手足斷了還能活,大不了裝個假肢,但不穿衣服出門不得被警察當變態抓起來?”莊文揉了揉發疼的眉心,不是很明白盛燃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自取其辱。
“再說了,你也不看看看看你喝醉什麼樣子,跟發狂的三哈似得隻恨不能把家拆了,還大吼大叫嚷嚷的人腦袋疼!”想起自己照顧這條醉狗的悲催精力,莊文忍不住抹了把臉,“睡著了也不安生,鼾聲跟打雷似的吵死人,老大瘋了才把你帶回去!”
說到這個,莊文忍不住給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
他真的太不容易了。
“呃,好像是這樣。”盛燃摸了摸鼻子,嘿嘿傻笑道,“我要是敢在老大家裏鬧騰,他肯定會打死我!”
“這不就行了?”莊文想到那畫麵,還覺得有點爽。
要不等下把這條傻狗扔顧行景家裏去?
“你幹嘛這樣看我?怪嚇人的!”盛燃危險雷達啟動,悄咪咪往沙發另一端挪了挪,慫得一批。
莊文慢條斯理收回視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算了,畢竟是自己撿的狗,還是好好養著吧,就這麼被宰了還有點舍不得。
另一邊,沈雲逸走了幾步覺得自己又可以了,他歡喜地抬起頭,話還沒出口就對上顧行景涼涼的眸子,“再說廢話我就直接抱著你出去。”
他嫌這句話的分量不夠,又加了三個字,“公主抱。”
沈雲逸想象到那個畫麵,都快窒息了,當即舉白旗投降。
顧行景哼笑一聲,這才滿意。
出酒吧後,沈雲逸被撲麵而來的夜風吹得一個哆嗦,還沒反應過來冷,就被顧行景擋得嚴嚴實實。
這體貼的舉動讓他又羞澀又歡喜,越發覺得顧行景人帥心善,體貼和煦。
坐到車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和不斷後退的五顏六色燈牌,沈雲逸忍不住打了個嗬欠,眼睛仿佛被膠水黏住,有些睜不開。
一隻手從身後繞過來,緊接著腦袋被按到顧行景胳膊上麵,身上還多了一條輕薄的毛毯。
“困就睡一會兒,到家再喊你。”顧行景溫柔的聲音從身側響起。
“嗯。”沈雲逸彎了彎唇,放鬆身體,隻覺得特別安心。
一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
顧行景看著沈雲逸恬靜的睡顏,沒忍心將人喊醒,直接伸手動作輕柔地抱了出來。
司機站在旁邊,見慣不怪。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驚一乍、差點把車開進綠化帶裏麵的司機了!
就算顧行景把擋板放下來在後座進行什麼少兒不宜的活動,他也能坐到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當聾啞人!